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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心（第3页）

允珠眼睛化作一道凌厉的光，直刺向银杏。

“银杏一直是个忠心的丫头，也最看不得姐姐受委屈，上次还差点打了我的金平......”

“你胡说什么！”我把银杏藏在了身后。

安楚看着银杏的目光阴冷。

允珠见状朝着金平递了一个眼神，那金平当即跪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皇上明鉴，贵妃娘娘说的都是真的，就连贤妃宫里吊死的小宫女，也是她安排的。”

安楚接过书信扫了一眼，就扔到了我的脚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

“荒谬！”我抬手直指允珠，“家中谁人不知，你最擅长模仿他人字迹！”

允珠面不改色：“姐姐在说什么？我一个贵妃，难道还要亲自污蔑一个奴才？”

又说：“姐姐既有疑虑，安楚哥哥何不叫她心服口服。”

我顿感不妙。

安楚察觉到我的不安，反叫她允珠说下去。

允珠粲然一笑：“何不交给东厂。”

23

安楚很受用允珠的提议，当即让魏顺带走了银杏。

而负责审理银杏的，则是魏顺的干儿子王保，也就是永寿宫的大太监。

银杏被带走后，安楚便指派了王嬷嬷到我身边，说是照顾，实则是禁锢、是监视。

这位王嬷嬷是安楚母后的心腹，她对安楚疼爱有加、忠心耿耿，却向来不中意我。

她一直觉得我姑姑做了先帝的继后，是占了她主子的位置，而我的性子太像姑姑。

我被安楚踢断肋骨的那日，是她拦下了安楚。

也是她告诉我，无论是做女人，还是做皇后，第一要“柔顺”，其次要“恭谨”。

安楚的母后就是柔顺恭谨，才讨得先帝欢心，让先帝爱了、念了一辈子。

虽然不能苟同她的想法，但我也不曾对她不敬，可若是她帮着安楚困住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是宫中的老人，一辈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任何事上都规规矩矩，唯恐行差踏错。

可越是谨小慎微的人越是多疑。

所以我假意写了封信，遮遮掩掩地拿给宫中的小太监，又让那小太监带着信件，在宫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

王嬷嬷果然上当，随便找了个借口，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我则乔装打扮，趁着夜色跟着长公主去了诏狱。

24

诏狱很黑，除了几盏油灯，便只剩下炉子里的炭火燃烧发出的光亮了。

厚厚的石墙上没有安置窗户，一丝的风也进不来，唯有血腥与腐肉的恶臭不断堆积。

惨叫声不绝于耳，可怖的刑具上，或沾着鲜血，或被血渍染黑。

来到这里，就犹如走进了阴间。

肠胃翻滚，我拼命忍住呼吸才没有吐出来。

恐惧让我双腿发软，全靠静娴长公主撑着。

“赵允贤，见了银杏你可得撑住了？”

她对我这样说，可真等见到了银杏，我才理解了这句话。

眼前的银杏哪里还像一个人呢？

头发被绞了去，脸上、脖子上、背上、腿上没有一块好肉，全是烙铁灼烧的痕迹。

十指被夹断了，双腿被打断了，就连舌头也割去了，只因为银杏始终不肯开口诬告是我指使她下毒。

我的银杏！

我那样怕疼的银杏！

我嘶吼着扑上去，却被长公主拦腰抱住。

“允贤，还不是时候！”

银杏听到我的声音，挣扎着睁开眼，向我扯出一个笑，可她一用力，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恨意四起，我立誓我会杀了他们。

那些害了银杏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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