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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萧越登基以后，封王妃为皇后，封我为贵妃，敕令齐昭四处剿匪。

他志得意满，不听大臣劝谏，执意带领后妃前往圣岳封禅。

不料燕王余党私通蛮夷，将我们一行人围困在中途北山上足足九日。

第十日，我们粮水不足，蛮人放出话来，只要将潥阳公主送出，就可换来食物。

潥阳公主是帝后独女，年方及笄，貌美动人，已与太傅家的幼子定亲。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原本回宫后就要完婚。

皇后和公主在萧越面前跪了一夜，萧越还是决定牺牲公主一人。

“潥阳，只要你尽力多撑几日，援军一到，我们就有救了。”

萧越漠然背过身子，不愿看公主哭泣。

皇后以命相求，一头撞到柱上，额角淌血，反被萧越斥责不识大体。

“我有一计可助脱困。”

哄睡稷儿后，我给萧越递上纸条。

他准了。

当夜，公主被萧越派人秘密送到山下，我扮作宫女随同前往。

年近六十的蛮人头子一见到公主眼放淫光，迫不及待将她抱入帐中。

立时便有一壮汉来拉我的手，我掏出一包香喷喷的芍药酥递给他。

又拿出萝卜、腊肉、盐巴等物，就着一口破锅，放入少许野菜，当场煮食起来。

香味四溢，引得众人纷纷来看。

这段时日风雪交加，蛮人啃食干粮、饮用雪水，嘴里早就寡淡无味。有些人甚至因长途奔袭、缺乏新鲜蔬果出现各种病症，士气低落，这也是他们围而不攻的原因之一。

连蛮人头子都被吸引出来，我掰了几瓣蒜，撒上胡椒，给他舀了一碗热汤奉上。

那头子颇有戒心，非要看着我和公主喝下，确认无恙后才送入口中。

我又拿出私酿的高粱酒，分给众人饮用。

很快，守在北山出口的蛮人都陷入了昏迷当中，我拉着公主欲逃。

两世加起来的艰难生存条件让我习惯每到一处便会留心天气地形，还总是随身备着食物等以防饥荒，这次都派上了用场。

汤无毒，酒无毒，但两者混合到一起饮用，便可致使片刻昏迷。

“不，我跑不远，贵妃你快走。”公主哭着摇头。

公主善马球，怎会跑不远？

我犹豫一瞬，忽然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萧越对她不慈，她却不愿不孝。

“把这个也拿走，路上小心。”公主抽出发间梅花金簪，放到我手心，毅然回头假装昏迷。

我忍泪一路奔逃，几次险些落入蛮人追兵之手，或是碰到守在山下的其余燕兵。幸而北山天气诡谲多变，时而起大风，时而降大雪，时而下冰雹。

我强撑着三天三夜不敢合眼，有一次听到后方人声传来，我实在太累太困走不动了，只好用金簪划破掌心，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好不容易逃出北山地界，我又遇上了一伙马贼。

天下初定，处处是险地。

他们笑着吹着口哨抢走我的金簪，将我捆起来拴在马后拖行。

我突然明白齐昭为何不肯卸甲归隐，人间是炼狱，何处有仙乡？

8

“将这娘们拖回寨中，玩腻了就给大伙洗衣做饭！”

“看她身上所穿衣物还有这金簪，似乎来头不一般啊！”

“那就玩腻了杀掉！”

马贼途经一个小树林，停下歇息。

我看准时机，偷偷靠在大石上用尖锐的一角磨绳子。

离我最近的马贼听见异响，当即按住我就要施暴。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洒了一把土迷住他的眼睛，逃向树林深处，可还是被追上了。

马贼挥着大刀向我砍下，千钧一发之时，一支利箭射穿了马贼的心窝。

“小妹，你怎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我喜极而泣，我很想倒在这里就此昏死过去，可我还身负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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