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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2页）

谢雁回咬死了不和离，我便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恶心他，让他松口。

我刚想将这事和盘托出，谢为秋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说：“和离这事，我是不可能同意！家里要是出了这样的丑事，同僚该怎么笑话我？

“你这不是要毁了我的仕途吗！

“再者说，你和爹都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挫折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他声音并不大，却如雷霆一般，震得我耳朵发麻。

我将话咽下，沉默了半晌，对他说：

“为秋，你爹承诺过我不会纳妾。他现在背信弃义，我和他一拍两散，没什么好说的。”

谢为秋啧了一声，音调抬高：“娘，按理说，我们做小辈的，不应该说长辈的不是。”

“爹是有些荒唐了，但是！别说我们官宦人家，就算是家里富裕一些的，哪个不纳妾？爹足足三十年没有纳妾，你过了三十年没有妾室的日子，这还不够吗？！”

“娘，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他越说越激动，筷子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站起身来，手指扣住桌角，砰的一声将餐桌掀翻在地！

杯盘四溅，满地狼藉。

我指着谢为秋的鼻子，一字一句：“滚出去。”

谢为秋的筷子还愣在半空中。他恼羞成怒，砰的一声将筷子摔在地上，霍然起身。

扭头离开，没有半分停顿。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曾经。

二十五岁时，我们决定过继个孩子。

原本，我是想要个女孩。

我教她读诗词，她却不耐烦地甩开书，声音稚嫩：“姨娘说，女人读书没有用，我不想读书。”

她看着我：“你会绣花吗？你教我绣花好不好？”

我不会绣活。

后来，我们抱养了谢为秋。

那时谢雁回刚做了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我操持着府中大小事务，累得病倒。

幼小的谢为秋坚持要在床边侍疾，将药一口口吹凉了喂给我。

他一本正经：“爹爹说我是男子汉，他去上朝的时候，就由我来照顾阿娘。”

上元节，谢为秋捧出一个精致的花灯，小心翼翼地送给我。

谢雁回站在他身后，眉目温润，笑吟吟地看着我。

谢为秋正在变声，嗓音微哑：“我和爹爹偷偷做了好久。”

“阿娘，我也要和爹爹一样，娶自己的心上人，然后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几十年白驹过隙。

人心，从来易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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