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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什么，他又折回外面。

再进来手里已经捧着一大束落着雪的红玫瑰。

脸上带着期待和讨好。

“给，看你上次好像挺喜欢。”

“我就跑了几家花店给你买来了。”

奶奶看了眼递到面前的花。

没接。

爷爷看了眼奶奶手上的面粉。

连连哦了几声，目光慌慌张张环顾四周。

“你看我这，年龄大了就是脑子不好，不方便接，我看看给你放到——”

奶奶打断他：

“不用了。”

“你是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下次换个别的。”

奶奶把擀面杖往桌上一放，皱着眉不解道：

“我不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有你这买花的钱，还不如留给自己治病——肺不好了吧？”

爷爷的话卡在喉咙。

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不知想到什么，双唇颤了颤。

“你还是在怪我。”

“之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不知道......”

他支支吾吾半天，似乎想找什么借口。

结果脸憋得通红，半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总之是我的错，我恳请您能原谅我！”

说着自以为诚意十足地深深鞠了一躬。

奶奶顿了顿，扶起他给他拿了张凳子。

爷爷眼神里刚燃起一丝希望。

就被接下来的话扑灭得一点不剩。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当年的事是祝秋搞的鬼吗？”

“还是说不知道人家打算跟城里老板跑路，早就想找借口把你甩了？”

“你是大学生，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只是不愿意恨她，所以装作不知道，把火撒在我身上而已。”

奶奶语气十分平静，像在说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只是每说一句，爷爷的神情就惨淡一分。

干瘪的身子缩在厚重的棉服里。

几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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