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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断断续续的猫叫声让沈锦书的心头涌出阵阵戾气,不耐地揉着太阳穴起身。
“秀月。”她朝门外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沈锦书皱起眉,穿好鞋,披上外衣,就朝外头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感觉头顶传来一阵湿意。
“滴答,滴答。”
血液滴落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沈锦书僵硬的抬起头,只见房梁上吊着一具尸体,浑身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的双眼直直盯着她。
“啊!”
尖叫声划破天际。
沈锦书的瞳孔猛地睁大,被眼前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整个身子瘫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开口,“秀云”
话音刚落,吊在房梁上的尸体突然剧烈晃动了两下,绳子瞬间断裂,冰凉的尸体砸在沈锦书的身上,生生将她吓晕过去。
翌日。
松溪院。
“宋知渝,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一道拼命压抑着情绪的怒吼从门外传来。
沈晏西双目猩红的站在宋知渝面前,宽厚的大掌一把夺过她手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溅起的碎片将她随意搭在桌上的右手划出了一道细微的伤口。
宋知渝垂下眼眸,淡淡瞥了眼渗出小血珠的伤口,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
“怎么,你是来感谢我的?”宋知渝拿出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纤细修长的玉指轻敲杯沿,语气平淡。
沈晏西想到沈锦书病怏怏躺在床榻上的模样就心疼,不顾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一大早就跑过来质问宋知渝,“你昨天闹的那一出害得侯府颜面扫地,书儿名声受损。
你想要的都得到了,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她们主仆情深,我将秀云的尸体送回去,是我一片好心。再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好歹是伺候了她那么多年的丫鬟,怎么就吓病了呢,难道是心虚不成?”宋知渝抿了口茶,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沈晏西如今的惨状。
只见他的肩膀和双腿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嘴上的伤口随着他剧烈的动作逐渐裂开,一身狼狈,不复往日贵公子的模样。
也不像前世那个一脸倨傲,目中无人,一边享受着她的讨好,一边却毫不留情将她送到山匪手中受尽折磨的沈四公子了。
落得惨死的下场,确实是她咎由自取,识人不清。
可这些享受着她带来的好处,却又哪哪都瞧不上她,更害她惨死的沈家人又好到哪里去。
思及此,宋知渝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看着沈晏西的眼神愈冰冷。
沈晏西一噎,再一次夺走宋知渝手里的杯子,面容稍显扭曲。
他就没见过大半夜把尸体吊在别人房梁上的好心,“强词夺理!宋知渝,你今天必须去给书儿道歉,否则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露白就带着沈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走了进来。
“二小姐,老夫人有请。”赵嬷嬷低垂着头,照吩咐传话,不敢多加刁难。
虽然摸不透老夫人的意思,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擅长的就是看菜下碟。
经过昨天那件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二小姐如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心点伺候着总归是没错的。
宋知渝垂眸轻笑,这沈老夫人可不是个善茬,心机城府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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