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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顾之勉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痛。
顶着一后背的伤,他不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行动自如,走的那叫一个平稳又迅啊。
姜枳硬是要小跑才跟得上。
眼看着前面的人终于在顾家后花园的一座假山石边站定,姜枳呼出一口气,没好气的道:“又没人在后面撵你,走那么快干嘛?”
顾之勉单手撑在一块假山石上,稍一用力便翻坐了上去,动作大的让姜枳无语又无奈。
偏人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还有闲心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要帮忙吗?”
姜枳:“……”
她拒绝了对方的帮忙,并朝对方射了一个白眼。
但最后还是翻身坐在了他的不远处。
“嘶!”
屁股沾上假山石的瞬间,姜枳被烫到九年的老痛经都不药而愈了。
一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顾之勉一眼,一边改坐为蹲,就那么毫无形象的蹲在了假山石上。
顾之勉沉寂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明显的笑,却又在下一刻归于虚无。
他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瓶冰可乐,拉开易拉环后递给姜枳。
“喝吗?”
姜枳不客气的接过,灌了一大口后才觉得满身的暑气消退不少。
她手握易拉罐,时隔四年后,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了面前的男人。
曾经遮挡着眉眼的细碎刘海留成了偏分,露出宽额深目。
双眼皮褶皱极深,眼窝深陷的恰到好处,五官是介于东西方之间的立体俊美。
面部线条却是柔和的,和分明的五官糅合在一起,给人以一种矛盾的温柔清冷感。
尤其是在鼻尖小痣的点缀下,这样的感觉便更强烈了。
是跟记忆中的少年如出一辙的一张脸,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感,多出了几分属于成熟男人的沉敛。
乍一眼看去,居然跟四五年前的聂沉凛给她的感觉有些相似。
想到这姜枳便忍不住轻笑出声。
“四年前我和纪溪送你去机场,你离开后,是聂沉凛接的我和纪溪。”
“纪溪怕她小舅,就不管我的死活坐进了副驾驶,我没办法,只能和聂沉凛坐在后排。”
“当时他就跟你现在这样,一言不,一脸的老子是霸总,老子沉稳内敛,莫挨老子。”
她当时还真被他唬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一句话都没敢说,就这么一路被送到了家里。
从此就给聂沉凛打上了一个“沉稳内敛的霸总”标签。
结果谁能想到……
姜枳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明显了,瞥眼去看顾之勉:“白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就不能多笑笑吗?”
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
只看她的笑容,顾之勉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触即离,顾之勉当真弯了弯唇角:“这样?”
姜枳看着他介于哭和笑之间的抽象表情,内心略崩溃:“差不多吧。”
顾之勉笑得更抽象了。
姜枳到底没忍住,握着易拉罐笑得停不下来。
笑声轻松而愉悦,落在顾之勉的耳中,一点一点的拨开了蒙在心上的浅薄雾气,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
出国四年,但他和姜枳的联系从未断过。
因此即便她很少提及,他也能在她偶尔的沉默中探知她的心情。
——和顾之衍在一起的那几年,她并不开心。
如今她终于挣脱了对顾之衍的依赖习惯,找到了真正在意她,能让她在不自禁间露出笑脸的人。
这很好。
也足够好了。
顾之勉将双手撑在身体的两侧,仰去看午后刺眼的日光,掌心传来的温度恰如烈日灼烫,他却浑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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