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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你们不帮我,我的孩子就要死了,是你们杀了我的孩子!”
舒言瞧着这状若疯魔的女子,只得开口道:“这世道,怪不找别人。”
舒言话音刚落,只见到瘸着腿的程三从山上走下来,他手里抓着一把草药。
那草药还沾着泥土,然后是跟着程三摔了一跤。
程三将其中一把草药放到女人的身旁。
“怼着乳汁给孩子喝了吧,不一定有用。”
程三说完,便朝着舒言招手,舒言赶忙将船摇了过去,程三艰难地爬上船,然后就躺在了船舱里。
此时舒言才现,程三腿上的伤口已经脓了。
舒言赶忙说道:“你没事吧?”
程三白了舒言一眼。
“快死了,过不了几日,你便把我扔到水里头喂鱼,免得传染给你们。”
这程三说话好不难听,舒言无奈道:“你可得祈祷自己不是破伤风,你不是采了草药了嘛,清理伤口敷药赌一波就行。”
程三从自己的袖带中拿出来一把刀,对着舒言甩了甩。
舒言接过刀,看着程三腿上那可怖的伤口。
“若是你死了,可不要怪老身。”
舒言撕开程三的裤腿,那片乌黑流脓的伤口顿时出现在人眼前。
玉安害怕地扭过头去,小鱼儿则是躺在一边,看着水池里的死鱼。
她不明白为什么水里的鱼儿也能被淹死。
“啊!!”
程三出一声惨叫,舒言赶忙将捣好的草药按在了伤口上。
“等咱们找到了酒水,给你消消毒。”
程三疼的龇牙咧嘴,自然也听不懂舒言说的什么,倒是玉安怯生生地问道:“阿奶,消毒是什么意思?”
舒言顿时一愣,她赶忙道:“阿奶也是听旁人说的,你们拿那些鱼干吃点,咱们可还有很久的路要走。”
百里水泽,越到下游,聚集的尸体就越多,洪水也越浑浊。
甚至有不少水面打着涡旋,看着极为危险。
他们倒是趁着雨来了,接了不少干净的雨水,舒言给程三洗了洗伤口。
可程三这厮却满面通红,浑身滚烫,昏迷了许久。
直到现在才清醒了一会儿,舒言赶忙关切地问了问。
程三看着舒言头上的一缕白,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我娘也是有白,说来倒是同干娘挺像的。”
舒言看了程三一眼,开口道:“既然这般思念自己的娘亲,为何还要出来厮混,不回去守着娘亲过日子?”
程三眼神一滞。
“我娘早就死了。”
舒言微微叹了一口气。
“算是我提到了你的伤心事,咱们不聊这些。”
程三却拉住了舒言的手,低声说道:“既然咱们在一条船上,那我便正拿你当娘如何?”
程三定定地看着舒言,倒是把舒言看的有些慌。
她如何做得了别人的娘,她从未生养,如何做得?
可这小子兴许是烧的糊涂了,居然拉着舒言的手,开始喊娘。
舒言伸手摸了摸程三的脑袋,烫的跟火炉一样。
“那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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