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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两个是老乡,还是同学,又都来到同一个地方下乡。”朱正民沉下脸看着张慧娟,“就是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立场质问我们?若说是看不惯我们想要减轻点儿活计给村长送了点儿吃的,可以。但当时已经把东西拿回来了,现在村长也分配好了活计,可是你仍旧不依不饶。如果说王同志出钱找人帮忙干活就是资本主义做派……”
朱正民说着,抬头看向白清霖,“我们知青点有知青盖房子,是花钱请人盖的,难不成这也是资本主义做派?难不成咱们村盖房子都是免费的?”
白清霖:???
你喵的,你说就说,拉上我干嘛?
不过这个男主突然长脑子了?说的这番话其实挺像人说的呢。
“行了,都干活去,还围在这里干啥玩意?不上工不吃饭了?”张村长沉了脸,对朱正民摆摆手道:“你们赶紧上工去吧,娟子岁数小,不懂事。”
一句话,给这件事定了性。否则这群知青真的追究下去,反而会闹的村里人脸上不好看。
这年头求人办事谁手里不拿点儿东西?穷的拿把干菜,兜里有点儿的就拿半斤糖。礼尚往来嘛,多正常啊。
结果呢?被自己侄女上纲上线的,现在还扯到盖房上了。
看看自己侄女那不值钱的样子,再往下说,怕是脸都要找不回来了。
张慧娟有些难堪,尤其是看到王巧云得意的眼神,就更难受了。
“要么你回你家,要么就去上工。以后少往知青那边凑合!”张村长拽了张慧娟一把,甩了脸也走了。
好端端第一天上工,差点儿被侄女弄的下不来台。他得去找自己大哥说几句去。这姑娘大了心都野了,说事就说事,但是那样子像说事的吗?恨不得整个人都贴那个男知青身上去。
村长对朱正民的印象可不怎么好,主要是听说了他跟姓白的小知青之间那点子破事。为了自己拿点儿钱,把小白知青这么小年纪的孩子就弄到这里来了,人家家里能不恨他?
这种人,就不能招惹,心眼子太多,谁知道会鼓捣出点儿啥岔子。
没戏看了,白清霖只能去拔草。
拔草已经是很轻松的农活了,还有更轻松的,就是去打猪草。现在山上草开始冒头,小孩子们放了学就能把猪草打回来,一筐一个工分。
这种活儿,白清霖也没脸去抢。
他还是很要面子的。
野草野菜的根系都非常发达,扎的特别深。虽然黑土地比较松软,可是架不住要吭哧吭哧的拔上一天啊!
一亩地才两个工分,一天薅五亩地才只有十个工分。
平时不觉得一亩地大,但是干起活来,总觉得这一亩地似乎看不到边儿。
女知青里面的几个老知青都不干这种拔草的活儿了,她们宁愿领了锄头去锄地,一亩地五工分,一天咬牙干下来,也能拿到十个工分了。
很多力气大勤快的男同志,一天下来都能拿到十一二个工分!等过年分粮,不但能分到一年能吃的粮食,还能分到不少钱呢。
经常翻种粮食的地野草少,那种地都种熟了,只要把地翻开晒晒两天,再撒了肥料晒两天,重新细耕一下就能下种子。
需要拔草的地大多都是生地,种了没几年,或者刚开出来以及准备开出来的荒地。
村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多,曾经的土地已经不太够了,每年都要开不少荒地才能补上空缺。
拔草只能蹲着挪,没一会儿两条腿就酸软发麻的站不起来,而且腰也疼。就算戴着手套,有的野草韧劲很大,照样扯的手掌痛。
白清霖只能半跪着,拔一会儿歇一会。抬头看看其他地里的人,都吭哧吭哧的到自己前面去了。哪怕是马素云也都比自己快,慢的只有拖拖拉拉的王巧云。
也不知道陆金宝什么时候能把小草耙子拿过来,有了草耙子,至少拔草会轻松一些。
早晨出来的太早没有吃早饭,虽然有空间水加持,可白清霖仍旧觉得无比的累。尤其是太阳出来之后,又累又热还饿,没到十点,他就坚持不住了。
熟练工都已经开始弄第二块地,只有他还在第一块地里磨蹭。
“中午跟我们吃吧,”吴长青走了过来,他现在干活不比村里的老农们慢了,上午干了五个小时,已经快把一亩地都收拾好了,不过一冬天没怎么干活,身上还没舒展开,速度慢了不少。“你一会儿回去还得自己做饭,也麻烦。”
“我……”白清霖刚打算答应,就看狗子一路嗷嗷的跑了过来,“小白哥小白哥,我奶说了,中午去家里吃。你之前带的粮食还没吃完呢。”
白清霖前两天带过去十斤粮食,只在陆家吃中午饭,算一算是剩下不少。
“我去陆家吃吧,那边确实还有我的粮食。”白清霖站起身,只觉得眼前有点儿发黑,“这也太累了,估计我这一天都赚不上自己吃的。”
吴长青笑了声,“习惯就好了,刚来干活都累。那我就回去了,今天我跟马素云一起做饭。”
狗子看了看离开的吴长青,然后拎着自己的小背篓凑了过来,“小白哥你这不行啊,野菜和野草得分开,这么多菜呢。”他说着,蹲下来就开始往篓子里捡野菜,边拣边道:“我奶说了,下午没事我过来帮你拔草。”
“你不去上课了?”白清霖摸了摸狗子圆溜溜的脑袋瓜子问。
狗子嘿嘿笑道:“春耕放假,放十天呢!我婶儿怀孕了就不上工了,跟家里和我奶一起做饭。我娘锄地我也帮不上忙,我奶就让我过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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