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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无糖,一杯全糖。
郁怀枳接过无糖的那杯,正想和江时野一起在街上走走。
江时野却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嗯?”郁怀枳吸了一口奶茶,没有办法说话,只是抬眉看向江时野。
阳光下,江时野的面容愈加耀眼,让他目不转睛。
然而俊美的少年却是侧过头,语气漫不经心:“明天我不去吃早餐了,你不用等我。”
他们这段时间总是去临近学校的那家早餐店吃早餐,两人都很喜欢那里的味道。
“为什么?吃腻了?”郁怀枳问。
“嗯。”江时野手里捧着奶茶,没有喝,只是握着。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郁怀枳走近一步。
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江时野没有说过不喜欢,郁怀枳便得寸进尺,直到习惯成自然。
只是这一回,江时野却退后了半步。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他道。
“去做什么?”郁怀枳觉得他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他伸出手,想拉住江时野,江时野却错过他的手。
“来不及了,我先走了。”话落,他垂下眼,转身就走。
“搞什么!”郁怀枳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皱眉。
郁怀枳在后来的无数个夜里,都在后悔。
为什么他当时没有追上去?
而是只是气愤地看着江时野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让他只能在之后的无数个梦里,一遍遍回味。
啮吻
“他怎么了……”看到郁怀枳状态有些异常,庄桩凑近流月轻声问。
“不知道哇。”流月摇头。
回忆扰人,郁怀枳花了些工夫才挣脱而出。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暗自平缓下起伏的心绪。
“我去一下卫生间。”他突然站起身。
“在、在那边。”庄桩为他指明方向。
“谢谢。”郁怀枳依照他指的位置走去。
关上浴室门,郁怀枳转过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面容瘦削、脸色苍白,仔细看,会发现眼中泛起的血丝,和眼下隐约的青黑。
他想起被关起来的那两年,他每天除了吃和睡,其他时候都是在恨,恨江时野,也是在想,想江时野。
房间里没有笔,他就以手为笔,一遍遍在任何平面上写江时野的名字。
他没有办法画,便在脑中反复描摹,怕记忆中江时野的影像、声音会像他的情感一样,逐渐消逝。
那段时间,他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于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只属于同一个人。
他严厉的父亲拎着他的领口,怒骂他冥顽不灵、自甘下贱,明明被人抛弃却还难以忘怀,将自己折磨成非人的样子。
而他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在那里,他格外得安全,可以无所顾忌地去想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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