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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过去,她始终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途傍晚时分倒是睁开眼一次,宋栾树连忙起?过去叫她。
可她瞳孔里却茫然涣散,像是根本看不到?他?,只不停紧闭双眼重?复着头好痛。
宋栾树只能又把医生叫进来,想办法给她止痛,直到?医生打完针,才平静下来。
两次生病,闻钊都在场。
闻钊把探听的情报说?了出来:“时穗说?,沈温瓷今天也没有剧烈运动,是中午十一点的时候突然说?头疼的,那时她们准备去玩水上飞人的,结果刚买了票就?不舒服了。”
宋栾树想起?上一次她发烧的情况,摇头,“应该不是因为累的。”
闻钊还纳了闷儿,“沈温瓷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差了?我记得?小时候,大家一起?去乡下野培那次,我们累得?跟摊烂泥一样,就?她一个小姑娘跟牛一样还满院子跑。怎么长?大了,反而成了林黛玉。你也是,年年都见她,你没发现不对劲?”
“我也不太清楚。”宋栾树片刻迟疑过后,叹了口气,慢慢道:“好像是有一年暑假开始,她就?是经常说?头痛,严重?起?来就?发烧昏迷,厌食呕吐,难受得?什么都不想吃。她哥说?,去医院检查,没有什么毛病…”
说?到?这儿,宋栾树停了下来,欲言又止,最?终眼里只剩下浓浓的阴寒。
摸了摸床上沈温瓷的额头,她比先前安静很多,躺在那里偶尔轻动,嘴里胡乱呓语着什么。
宋栾树拿起?帕子,拧干水,不知道第几次拭去她头上细密汗水。
正准备收手,刚从她额上离开的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沈温瓷紧紧握着他?,嘴唇无声动着,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宋栾树犹豫了下,还是轻轻俯身,把耳朵贴近。
他?听见沈温瓷在一遍又一遍喊。
“奶奶……”
宋栾树抬起?头,看到?一滴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流下来。
为什么,自己总是看见她哭呢。
就?没有让她不哭的办法了吗?
“温温……”他?像是在叹息。
夜深了。
宋栾树去厨房拿了些小点心和粥,回来时沈温瓷已经醒了,脸色苍白靠在床头,安静的,睁眼望着天花板,眼白都是红血丝。
宋栾树放下东西,走过去,关心道:“还难受吗?”
沈温瓷转过头,她对上他?看来的视线,眉心微皱。
他?顿了顿,软声问了句,“又想洗澡?”
沈温瓷没说?话,很久才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
“我帮你洗。”说?完,作势要?掀开她的被子。
她闭上眼紧紧捉着被子边沿,把小半张脸埋进去,“还难受。”
声音低低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难受地和旁人诉说?着撒娇。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很安静却很摄人心魄。
宋栾树心不可控制软了软,原本就?心疼的那颗心脏,更心疼一点。
他?掌心贴上她额头,仔细感受上面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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