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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换回了自己的衣物，往家的方向冲去。

半小时前，我再次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邻居婶子告诉我，妈妈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让我快点赶回来。

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只剩下气音，「不、不急......」

「晴晴，慢、慢点开，妈......好着呢，你注意安全......」

我心头一颤，声音打着抖，「好，妈，你放心，我慢慢开。」

「我马上就到家了，妈，你等等我，好不好？」

「好、好......」

听着妈妈虚弱的声音，我泪流满面，却捂着嘴，不敢让抽噎声被她听见。

夏臻递给我纸巾，默默加快了速度。

当我到达家中时，早已是心乱如麻，也没有注意到夏臻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妈妈床边。

此时的她脸色惨白，已经是进气比出气要少了。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她的眼睛睁开一道细缝，口中喃喃着，「是…晴晴…回来了吗？」

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打落在妈妈枯瘦的手背上，「妈，我回来了，晴晴回来了......」

她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拍了拍我的手，说话也顺畅了不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裴呢？」

「他回来没有？」

我心头一震，心底翻涌起悲痛的巨浪。

两年前，妈妈检查出来癌症晚期。

她拒绝住院治疗，也拒绝我的照顾，执意要回到她出生的地方，落叶归根。

「晴晴，你是有大出息的人，国家培养了你，你要报效祖国，知道吗？」

「不用担心妈，国家会管我哩。」

「你和小裴好好谈，等结婚再生个大胖小子，妈就彻底放心喽。」

妈妈生病后我没能照顾好她，反倒是让她在弥留之际还在担心着我的终身大事。

我像是被人劈头盖脸扇了好几个大耳光，头晕目眩。

我喉咙发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低沉的声音及时响起，「妈，我在呢。」

温暖干燥的手掌覆在我和妈妈的手背上。

我恍惚地看去，却是夏臻。

他的目光诚恳而专注，「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晴晴的。」

我紧张地看着妈妈，却见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的心脏猛地一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她已经连人都看不清，分不出来了。

在妈妈生命的最后时刻，她颤抖着抓着我和夏臻的手，「要好好的，好好的啊。」

「要…幸福......要为国家......工作......」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她带着笑容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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