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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鸣山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惊得瞠目结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转而涨得通红。他瞪大双眼,手指颤抖地指向孙老太太,极力为自己辩护:“你血口喷人!我何时拿钱了?我赶来是救人,以为他们都死了,吓得半死,哪见到什么钱?”
他的声音在颤抖,却充满了坚决,显然对这无端的指责感到极度的愤怒与冤屈。
眼见二人争执愈演愈烈,村长适时出面制止:“行了行了,没证据的事,吵也没用。他二婶,这事你怎么处理?要不去姜家找找?”
村长的话语如同一道清凉的泉水,试图浇灭这场由金钱引的火药味浓重的冲突。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再度聚焦在姜美君身上。
她站在那里,静如止水,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世事。
姜美君深吸一口气,这一刻终于来临,她深知这是命运给予她的挑战,也是她反击的时刻。
她平静地说:“钱虽找不回,但他们可以给我立个字据。”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有人出疑问:“什么字据?”
他们的目光中交织着好奇与期待,等待着姜美君的答案。
姜美君微微抬眸,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我丢失的钱共计八两六钱,他们得给我写个欠条。并且,从今日起,我姜美君与姜有财、陈卫氏断绝一切关系,此生再无瓜葛。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她的字句坚定,掷地有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敲击在人们心头的鼓点,昭示着她决绝的决心与不容侵犯的尊严。
“不行!”
姜有财闻此言,犹如被烈火点燃般,瞬间从人群中跃出,那股冲劲仿佛要将周围空气都震颤。
他瞪圆双目,额上青筋隐现,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债务逼得无法按捺。
他厉声反驳:“钱又不在我们手里,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写欠条?你说八两就八两?难不成你要说一百八十两,我们也得乖乖奉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简直是强人所难!我,姜有财,坚决不同意!”
情绪激昂之下,他忘乎所以地挥舞手臂,却忽略了肩头那尚未愈合的刀伤。
剧烈的动作扯动了伤口,一阵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令他面容扭曲,牙齿紧咬,出低沉的闷
哼。尽管如此,他仍硬挺着脊背,坚决不向眼前的困境低头。
姜美君则对此情景视若无睹,她面色冷峻,目光深邃如潭。
面对姜有财的愤慨与孙老太太的狡猾,她始终保持着那份然的冷静。
她的话语简洁而决绝,仿佛利剑出鞘,直指问题核心:“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通过官府途径解决。”
孙老太太见气氛愈紧张,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犹如狡猾的老狐狸在盘算着下一步棋。
就在村长命人搬来桌椅,准备正式书写借据之际,她突然急切插话,嗓音尖锐却又故作无辜:“哎呀,我孙老太婆可没拿过那么多钱,我只拿出过二两银子,顶多就二两,哪可能有八两那么多!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啊!”
村长听罢,疑惑地望向姜美君,而此时姜美君的目光却正从一位弯腰撅臀、看似忙碌实则心不在焉的村民身上收回。
她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已洞悉一切。
“嘿,原来钱真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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