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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语气跳跃,弯着的眼睛里都是因为宁归砚醒来的高兴,让宁归砚都有些无措了。
“哦,进来吧,汤碗很烫,别端着了。”
宁归砚将门打开,心里呼出一口气,好在他根本没打算带什么东西走,因此也没人能看出来他刚刚打算跑路。
宁归砚喝了点鸡汤,抬眸在林言言脸上扫过一圈,适才斟酌着话语试探性地开口。
“师妹。”
他轻声唤着人,林言言抬眼看过来,脸上浮现疑惑。
“上次你晕倒在张家”
宁归砚适当性地顿了顿话,林言言眼珠子低眉思索几秒立刻回答。
“我没什么事情的,姓刘的那个家伙趁我们放松警惕溜进来偷孩子,还差点把师弟给打伤了,还在师尊及时发现,他不是邪祟,自然能轻易进入护身阵法,还好他只懂些皮毛,不然可要酿成大祸!”
她说完,又怕宁归砚担心。
“师兄我没事的,倒是师兄,你那天受伤严重,那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
宁归砚闻言,弯唇轻摇着脑袋。
原来是有人给他背了锅。
宁归砚心里放下石头来,摇摇头和林言言又聊了些廿城的情况,知道今天徐应在东市被斩首,他便捂住胸口,叫林言言给他添了热水,随后说自己休息一会别打扰便关了房门。
门前的脚步还没消失多久,宁归砚便打开窗户,换了一身便衣,从后边的巷子里绕了出去,还买了一顶草帽带着,低头谁也认不出来,只觉得是个清贫的小子。
这时朝着东市去的人不少,宁归砚都不用多问,只需要跟着攒动的人群走就找到了位置。
东市的斩首台上,徐应身上已经被套上了枷锁。
他的身上都是烂菜树叶和鸡蛋,那些东西却没能将他的脖颈砸得低下,抬头看向上方的官员时,脸上还是不知悔改的表情。
周围的哄闹吵得人耳朵疼,宁归砚还是喜欢清净。
虽然他是抱有侥幸心理,若是徐应还没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能使些手段获得,可现在人这么多,他便是想要使用手段,也得考虑考虑后果了。
他拍了拍身上被牵连而沾上的叶片,朝行刑台上深深看一眼,徐应便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忽然侧目瞧过来,被后方的壮实的男人一手按下,那双带笑的眼睛和宁归砚的视线碰撞。
他嘴唇微微牵扯,仿佛感觉不到横在身后的大刀,也丝毫没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感,他平静,嘴唇翕张。
宁归砚闭上眼,转了身朝人群外走去,他将帽檐往下拉扯,直到阴影将面部全部覆盖,但脑海里对方的话语依然在眼前浮现。
徐应对他说:多谢。
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谢什么。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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