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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鸣钦其实在还没有认识魏斯明的时候就听过沈渡白的名字,沈家在a市确实底蕴深厚,就连岳昂这种资本雄厚的新贵都要攀上关系办事。
甚至在餐桌上还提过几次,说他是什么青年才俊,让岳鸣钦有机会的话跟他认识认识。
“我知道的,”魏斯明闻言怔了一下,只是真的听到岳鸣钦说出沈渡白的名字的时候,又感觉有些陌生。
九年,足够从小学熬到高中,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在世俗意义上各方面都已经健全的成年人在听见自己小学同学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
更何况就连岳鸣钦也知道,魏斯明表面虽然温和,但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也不会回头,这九年像人体上一截不断败坏的关节,他必须逼着自己用刀把那些腐肉从身体上一段一段的刮除。
“魏斯明,”岳鸣钦还在易感期,跟魏斯明说话的时候根本不设防,带点钝钝的鼻音,听上去总像在撒娇。“我想再带你回一趟b市,不是在冬天,是在真正的夏天。”
“魏老师,你愿意吗?”alpha很诚恳的问他,甚至眼神里都带上了点祈求的意味,跟初次见面时那个强调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alpha简直判若两人。
“岳鸣钦,你在慌吗?”魏斯明穿着alpha亲自挑选的羊毛大衣,还是没有戴眼镜,像一块被抛光过的上好玉石,站在岳鸣钦旁边都丝毫不逊色。
“你不用这样,”他说,目光往远一看,却真的看见一个虚虚的人影。
灰色的马甲,领结打的一丝不苟,领针却缀了一匹金色的马,在机场的白光下闪闪发亮。
沈渡白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在岳鸣钦身上,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魏斯明,这么一段路程,说不上远,但又实在太远了,4316个日日夜夜,钟表上的指针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沈渡白梦到过很多次魏斯明,思念像无法扑灭的野火,魏斯明在梦里冷冷地看着他,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17岁的沈渡白。
岳鸣钦的犬牙向上顶,同样是s级alpha,只要一眼,他就知道魏斯明错了,因为他实在讨厌沈渡白看向魏斯明的目光,那种格外黏腻阴湿的目光,像某种毒蛇,稍不注意就会往人的身上钻。
“需要自我介绍一下吗?”岳鸣钦伸出手,看着眼前这位和自己身高相当,甚至各方面都相当的alpha。
沈渡白的眼睛和岳鸣钦的不同,瞳色太浅,看人的时候没那么强的攻击性,但目光非常远又非常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已经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不用了,”他说。
岳鸣钦也不是什么擅长客套的圆滑人物,听他这么说就要把手放下去,沈渡白却笑了,伸出手重重地回握了一下。
“开玩笑的,”两个alpha把手都握的夹枪带棍,面上倒是云淡风轻,“岳叔叔跟我说过你,21岁的话,该叫你弟弟才对吧。”
我是你随手丢弃的仙人掌吗
岳鸣钦跟他握着手,眼神却停留在他领针上的那匹马。s级alpha的敏锐触觉第一时间告诉他,沈渡白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alpha。
像他这样从小出身名门望族的alpha,一向被打磨出了点圆滑的精英味,要让人觉得他们亲切友善,又要端着高傲的上位者姿态,色厉内荏。
但沈渡白不是,他远没有岳鸣钦那样锐利的攻击性,只是像一块棱镜,被切割出多个光滑的平面,折射着像钻石一样闪耀的冷光,盯着亮光看太久会让人流泪。
同时又让人难免疑心,这么硬的工业制品,该从哪切开来放置人类柔软的心脏?
“很遗憾,之前出国太多年,还没能有机会认识岳公子,但现在,”
他的眼神深深探过来,丝丝缕缕缠绕在魏斯明身上。
“回国后,想必我们还会有不少见面的机会。”
岳鸣钦放下手,正要开口,沈渡白却又淡淡地补充道:
“不过岳叔叔说快到集训的时候了,时间应该会很紧张吧?”
“时间这种东西,挤一挤总是有的,更何况像您这么优秀的alpha,时间管理和执行力应该更强,要是真的想见一个人,就算远在天涯也不过是咫尺之间,不是吗?”
流感加上易感期的折磨让岳鸣钦的眼下有了点正常人类都会有的黑眼圈,但并不显得阴郁,反而让眼窝看起来更加深邃,直白地质问沈渡白的时候甚至带了点睥睨的劲头,但他并不高兴。
他的心情在看到沈渡白看魏斯明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糟透了。
早在魏斯明跟岳鸣钦说出九年这个字眼的时候,alpha就明白他远远低估了时间和记忆的杀伤力,因为魏斯明说出九年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
这就像几个好兄弟多年以后坐在一起谈起初恋,有人嘻嘻哈哈地说我早忘了什么初恋,这都是九年前的事了,可是如果这个人在你的心里没有任何重量,你又怎么能够脱出而出就是九年。
岳鸣钦当然会觉得这不公平,凭什么沈渡白偏偏更早遇见魏斯明,可是感情是最不需要公平的地方,甚至站在上帝视角,沈渡白也同样会问,凭什么你短短一个月的陪伴能抵过我和魏斯明的十二年。
沈渡白戴着戒指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第一次,魏斯明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迟疑,不同于少年时期的冷傲,alpha像一根绷紧的银线,再施加一点点力度就要断裂。
于值的花是在这个时候硬生生插进来的,大捧的娇艳欲滴的玫瑰,拿在手上都会摇晃。
“欢迎魏老师的花,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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