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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匪夷所思,看客无不哗然。
萧弋恹恹斜趴着、低低咳喘着、弱弱挣扎着,欲起身而徒劳。
秦绯则一记尖叫,撒丫子狂奔向场地边缘。
当然,跑是不可能跑掉的。
四周霎时冲过来好几个控场的彪形大汉,黑压压一片,将秦绯围个水泄不通。
观众坐席顶端的灯火,也在片刻后,东南西北依次灭去。
没人知道,萧弋刚才战斗力锐减、差点被秦绯杀个落花流水,除了行为被系统框定不能作恶外,另一更重要的因素,就是他的身体突生异常。那是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来势汹汹、漫如长夜。好在他反应机敏,强行逆转败局,才不至丢了小命。
而到了颓然跌倒这一刻,人生头一遭,他对“生不如死”一词,有了深切体会。原来之前的小打小闹,皆是在为此刻蓄力。
仿佛几次呼吸,他便置身极地,前脚才深陷万年冰雪,后脚就跌入无底玄渊,心上肺上,被布满利刺的流星锤,凿出不计其数的窟窿。
浑浑噩噩间,萧弋感觉到自己被人一路拖行。
过去不知几时,待他再度睁眼,却已身处暗无天日的监牢。
萧弋根据书中剧情联想,认为这些一间挨一间的囚笼,就是失踪少女的起居之所。不用上场拼命的时候,明明灭灭的鬼火下、阴暗腌臜的尘埃里,少女们抱团取暖,依旧瑟瑟发抖。
反观现下,这儿却只剩萧弋一人。他斜倚在靠近光源的角落,遍身血染的风采,脸上的白猫假面乍一看,倒成了只稀有的梅花猫,皮草矜贵,品种独绝。
前边那出后劲儿忒大,萧弋肺腑仍似有冰川奔流。
他用尽气力坐直些许,刚要呼叫系统,哪料到一侧肩头,蓦地就是一沉。
天晓得打哪儿来的长剑,已穿过牢房格栅,直抵萧弋脖颈大动脉。
剑器出鞘未半,锵鸣声起,寒芒乍现。
这还是柄非比寻常的剑。
青铜器,公元前。
就着浮光刁钻的角度,半截剑身映出似人非人的半张脸。
萧弋微一侧目,瞧出那也是张面具,上头画的是天师钟馗,幽火帮衬,更显凶煞。
被专克魑魅魍魉的神祇所擒,萧弋这宛如妖猫作乱的人,好似一点不冤枉。
“站起来,转过身。”来人忽而开了口。
绝了。这人至清至冷、至稳至重的音色,当真好听到骨头里。
听他声音再看他假面,便恍若同时置身天地两重世界。
萧弋深知,自己这会儿的身体状况,根本容不得反抗,于是一记寂然轻笑后,便依言而行,从容与声音的主人面对面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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