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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esp;&esp;圆灵是石棋的代号，他在夜间的视力尤为敏锐，引领沧余和屠渊，顺利靠近建筑。他们利用阴影，来到拐角。

&esp;&esp;“墙壁很厚，大门是打开的，”石棋迅速看过去，轻声汇报说，“门边有字，但是我看不懂。”

&esp;&esp;沧余从石棋肩膀上探出脑袋，他看清了那个名字，唇角的笑容消失了。

&esp;&esp;“小鱼，”屠渊不会放过沧余的任何情绪变化，他轻轻扳过沧余的脸，说，“不喜欢就别看了。”

&esp;&esp;沧余摇了摇头，说:“我要……”他调整片刻，“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esp;&esp;石棋问:“那行字写的什么?”

&esp;&esp;沧余看了看石棋，又看向屠渊。他沉默片刻，说:“thasirevaltho，深海审判场。”

&esp;&esp;“审判?”石棋皱眉，“谁对谁的审判?”

&esp;&esp;海风急切地刮过，沧余稍微缩了下肩膀，第一次感觉到冷。下一秒屠渊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温柔地摩挲了两下。

&esp;&esp;屠渊指向另一侧的窗口，里面的人没有拉上那里的窗帘。三个人就从这里窥视进去，然后沧余和石棋一动不动，屠渊一手一个，把他们都按了下来。

&esp;&esp;不过石棋得自己蹲身，沧余已经进了屠渊的怀抱。

&esp;&esp;“小鱼，”屠渊的额发有些挡眼，但是他目光明亮温柔，对沧余低声说，“小鱼，看着我。”

&esp;&esp;沧余怔怔地望向他。

&esp;&esp;“这里的一切都是情理之中，把它想成一种惩罚，就会好受的。”屠渊声音低沉，他俯身和沧余额头相触，说:“不要那样想，小鱼，我不要你那样想。”

&esp;&esp;沧余呼吸急促，他陷在漩涡里，大海般的眼睛里风暴不停。更糟糕是的，一声刺人耳膜的尖叫从建筑里传出，令人生怵，带着极致的痛苦，听上去足以撕裂喊叫者的声带，窗上的菱形玻璃都在一并癫狂地颤动。沧余猛地低下头，屠渊立刻捂住了他的耳朵。

&esp;&esp;但是沉睡的意识已经被唤醒了，沧余猛地推开屠渊，趴身干呕起来。

&esp;&esp;窗户那边是一间实验室。

&esp;&esp;人鱼的实验室。

&esp;&esp;在强力的白炽灯下，人类实验品仿佛沉沦在海中的颗粒，根本无力挣扎。他们身上连接着数根管线，各种复杂的仪器闪动亮光，滴声作响。沧余看过去的时候，有人被堵住了嘴，正躺在铁台上。两条化出双腿，赤裸着上半身的人鱼正拿刀割开他肋骨处的肌肉。

&esp;&esp;人鱼取下他腹部一整片完成的皮肤，小心而满足地铺在一旁。

&esp;&esp;“可以献给王，”其中一条人鱼说，“当作王新的画布。”

&esp;&esp;而角落里蜷缩着一对年纪不大的人类男女，在几名人鱼的命令下哭泣着开始性行为。然后人鱼们在他们面前脱光了衣服，舒展开双腿，对他们分别施暴。

&esp;&esp;这里是刀俎实验室和狂梦欢场的结合，科学的残忍和原始的野蛮同时上演，只不过被囚禁和虐待的对象换成了人类。德赛尔岛正上演着深海对于人类的审判，判处极刑，没有转寰的余地。

&esp;&esp;里面的人类在尖叫，沧余听到了，他想起医疗椅上尖叫的自己。他伸手去挠心口，那里的刀疤和纹身都在发痒。

&esp;&esp;但是屠渊吻住了他，也稳住了他。沧余逐渐只能听见屠渊的呼吸，以及他们唇间的水声，屠渊强势地介入他的痛苦，高调地对沧余的过去宣布——这条小鱼现在是我的。

&esp;&esp;这个男人很厉害。

&esp;&esp;沧余松开揪着屠渊肩章的手，从回忆的浪潮里爬出来，浑身是汗。他仓促地喘着息，说:“走吧……回去再……”

&esp;&esp;“我明白。”屠渊说。

&esp;&esp;他们的眼睛里倒映着彼此，沧余看着屠渊瞳中的自己，镇定了很多。

&esp;&esp;“我会弄清楚，”沧余低声说，“这个世界不会一直这样的。”

&esp;&esp;他们悄声离开，在外围的石堆里找到了关押人类的山洞，屠渊给出手势，石棋果断出击，抓出了最靠近洞口的一个人。

&esp;&esp;这人已经不年轻了，手脚上都铐着铁链，只穿着一条短裤，瘦得皮包骨。他大概是以为是人鱼来抓人，根本不敢挣扎，嘴里念着求饶的话。

&esp;&esp;然而他看到陌生的面孔，张嘴要喊。

&esp;&esp;“安静，”石棋直接把手枪堵进他嘴里，说，“否则杀了你。”

&esp;&esp;“我们是人类，”屠渊说，“回答问题，我们救你出去。”

&esp;&esp;这人忙不迭地点头，说自己是岛民，但要求他们先带他离开这个基地，才肯吐露更多。他紧紧抓着石棋，眼珠无力地转动。沧余蹲在一边，裹着屠渊的外套，一直没有露出脸，也没有说话。

&esp;&esp;

&esp;&esp;钢牙号上灯光全熄，只剩石棋在船长室举着一个小电筒。那个岛民还在狼吞虎咽，腮帮子鼓得看上去要炸了。

&esp;&esp;“我说，你已经吃了一碗燕麦粥，两只鸡，四条面包了。”金帆实在忍不住了，说，“人的确只有一张嘴，但是请你在进食的同时，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好吗?”

&esp;&esp;“请你有一些同情心，”艾萨克说，“他已经饿坏了。”

&esp;&esp;“你看，永远是这样，”金蛭川不忘讽刺，“这个牧师还以为自己是圣母玛丽亚呢!”

&esp;&esp;岛民噎得直打嗝，蓝允涟递了水给他，他脖子一伸一伸的，把最后一口吞下去了。

&esp;&esp;他还没开口，浑浊的泪先掉了下来。

&esp;&esp;“德赛尔岛是个诅咒，”他哭着说，“我们咎由自取。”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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