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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1页）

她还知道些什么？

我顿时有些恐惧。

事实上，我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但她并没有很生气的质问我，我认为这还是一个机会，能让我把谎言圆过去。“海曼，你怎么会知道？”

她没有戒心、对我没有丝毫的防备。

哪怕她刚刚戳破了我的谎言，也仍旧十分信任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我。

她说她做了一场梦，提及了森林之王时代的精灵族和兽族。魔兽首领的诅咒，原来、魔兽是这么来的。

她看上去很悲伤，而我只从故事里听出了丑陋。丑陋的人类，自私的精灵族，是他们联手害死了莎，令一对爱人分别。

换了是我、如果我是霍尔，我也会化为魔兽，毁灭掉一切的。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她忽然抱紧我，埋在我的怀里。我怕她的手会冷，就伸手到后背捂着她。

她看起来有些虚弱了，声音漂浮着问我。“沃夫，霍尔的诅咒是真的。巴里特家族，在森林之王后再也没有了贤明的王。他还说，杰尔特家族的血脉，将会染上魔兽的鲜血，完成他可能中断的所有毁灭……那是真的吗？真的会有人去做那些事？”

杰尔特的血脉，魔兽的鲜血，她的话令我的心顿时发颤。

我不可避免的怀疑，她是否察觉了什么。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善良的询问着。“沃夫，霍尔比大女巫更强对不对？所以，大女巫的预言一定不会成真的。我不会毁灭掉一切，世界会一直存在着。直到霍尔所说的，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没错。”我抚摸着她的脸，回答她让她安心。“大女巫的预言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她弄错了。”

“霍尔的诅咒，不是预言对不对？那一定是遥远的以后了，到时候，世界也会出现像巴里特那样的英雄，阻止一切的，对吗？”

“是的。”我落吻在她额头，很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安慰她。

她明明已经伤成这样，却还善良的惦记着一个千年都没有发生的诅咒。我只觉得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就像这个世界对莎一样。

为什么莎的牺牲就是理所应当？

那场魔兽之战的背后，流传的故事里，甚至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没有人会知道，邪恶的人类和精灵们所做的一切。但就算他们知道了又如何？他们只会咒骂莎，将她视为挑动战乱的祸首。

如果不是莎，霍尔又怎么会成为魔兽首领想要毁灭世界。

不就是献祭吗？为了养育她成长的精灵族，为了守护世界和平，莎所做的一切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他们一定会这么说吧。

痛苦落不到自己头上，得利者又怎么会去批判自己呢？

靠良心？

这个世界，没有良心。

对莎和霍尔没有，对我和她，也不会有。

……

我开始每天反复来往雪山和森林。在我和她分离的二十一个小时里，大女巫和奥布汀度过了相当愉快的时间。

他们研究着巫术，争论着巫术咒语，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和她的身上。

我刚和她分别，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死去的心情，充满恐惧的离开她。紧接着，他们就在这份恐惧上，享受着愉快的重逢。

残忍的巫师，我下定决心当她合上眼，一定会手刃他们，将他们钉死在她的棺椁前。

我的心已经死了，却不知为何，偶尔会忽然想起霍尔的诅咒。

魔兽的鲜血、杰尔特家族的血脉……我隐约觉得那应该指的就是我。除了我又能是谁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接受这一切。

我应该止步在这里吗？如果她死了，我必将会因此停下。可是如果我停下，又如何继续，霍尔被迫中止的毁灭呢？

预言吗？能延续千年的诅咒，的确是一个预言。

我从奥布汀和大女巫对巫术的讨论中，接触到了一个从未了解的古老巫术世界。千年前的巫师，不过是从兽族手中偷得了一些力量，就可以变成如今这么强大。

我也许应该心存希望。

我不自觉的翻起大女巫的巫术卷轴，望着绝望深渊里的一点光亮，止不住向往的迈开了步伐。

大女巫和奥布汀察觉了一切。可他们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只当我对巫术产生了兴趣。

两个疯子巫师，像是终于找到第三者倾诉一般。他们毫无保留的向我展示着巫术的世界，渐渐的，大女巫研制药水，也不再躲着我，甚至主动提出让我帮忙。

他们时常会争论，花时间在没有意义的问题上，然后经由我做出对错判决。

我觉得他们可能已经忘了，我是被他们胁迫，成为了他们沟通的桥梁。他们的每一刻相处，都建立在我和心爱女人的分离上。

“杰尔特，哦！你快来看看，我的黑魔法！这次，我一定能赢给老师看！”奥布汀站在一个黑水盆前，对着自己刚刚研制出来的黑魔法药水，兴奋的呼唤着我。

他和大女巫越发的亲近了。哪怕大女巫驱逐了他，如今他也是一口一个老师。

虽然我断开和奥布汀的思想连接，但奥布汀还是察觉到我的想法。“阿德卡的王子，你振作点，你可以先忘掉雪山的那个女人。伟大的黑魔法，你面前的是一个刚刚被复原的古老黑魔法啊！你应该被它所吸引，为它着迷才对，这可比美丽的女人耀眼多了。”

“大女巫也是这么说的。”我用嘲讽的语气回答奥布汀。

可沉迷黑魔法的奥布汀并不在意这些，反倒计较起另一样。“你什么意思？大女巫想让你学习光明巫术？不，杰尔特，你是黑魔法的继承人，你学到了我所有的黑魔法，光明巫术是你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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