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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镜实在是太过于了解自己这个大哥的性子了,自然也就不奇怪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面对他这毫无攻击力度的一句反问,他甚至连回应都嫌浪费时间。
这些天来,对面那三个人接连给自己找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如今当着这么些长辈的面,他也不愿再委屈自己去做什么兄友弟恭的样子。
只回了他一个白眼,便转开了脑袋。
“这家是分还是不分,又或是怎么分,都全凭祖父做主便是,孙儿都听您的。”这就是他的态度。
摆明了就是在场众人中,他只听薛雄一个人的。
其他人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意见,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这几年也是看清了,自己这大哥的性子与薛渺是像了个十成十,也就是能念叨个几句之乎者也,不足为虑。
最紧要的,还是看他祖父怎么想。
正如他们先前说过的那样,薛奕乃是正统嫡长,承继家业无可厚非。
他祖父要是真的这么分了,薛镜也是没法说什么的。
但法理不外乎人情,他这些年一心为了家里付出,最后要真是什么都落不着,他也是会寒心的。
故而,薛镜这会儿的心情其实也远没有外人看着这么平静。
在等待薛雄说出结果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内心所受到的煎熬,丝毫没有比薛奕等人要少。
一双双如同能穿透人心的视线朝着自己看来,薛雄又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只是这大半辈子养成的心性终究还是挥了作用。
他面上没露出半点异样。
甚至都没有侧看薛镜一眼。
只是对着他左侧的几位族老说道,“长辈犹在者不分家,是为尽孝没错,但今日是我想给他们分家,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就怕自己撑不到……”
他不想让这折腾分家的名声落在任何一个孙儿的头上,那便只能是他想分家了。
他是长辈,旁人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三叔公见不得自家哥哥留下的唯一骨血这么说自己,不等薛雄把那晦气话说完,就用力杵了杵手里的拐杖,强行压过了他的话。
“好了,你要真想给儿孙分家就说分家的事,说什么糊涂话,我这把老骨头尚且还能忍受着马车颠簸来府城看你呢,你怎么就撑不住了?”
“少说这些丧气话吧。”三叔公不客气的数落道。
薛雄心知对方是在心疼自己,闻言也不恼,还颇有耐心的赔笑着说了两句,“是是是,三叔说的极是,是侄儿妄言了。”
而后便在对方那不甚赞同的眼神逼视下,识趣的不再说那些话了。
三叔公总算是满意了些许。
当然了,他也从薛雄的态度中看出来,今天这分家或许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他忍不住的最后问了一遍,“你可是真的想好了,要分家?”
这侄儿家的情况他也算是了解的。
儿子不成器,孙子辈的事可不都得由他来处理才行吗。
如今这般,倒也算得上是未雨绸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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