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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解下了自己的水壶,交给了那个小女孩,比安卡估摸着自己那个水壶里还有小半瓶水,不过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毫升……一百毫升肯定是够的。
然后就是齐格飞被城防队的人抓……嗯……是带走了,时雨绮罗来把自己带回来,小女孩被吓走了,自己是想要追上去的,但是被时雨绮罗拦住了,她当时又不敢跑……
“哎呀!自己就应该追上去的!”在史丹的注视下,比安卡又开始了,整个人像是只搁浅的小鹅一样扭动了好几下。
她对着自己的脸用力的搓了好几下,直到把自己的脸搓的红彤彤的才停下。
对啊……自己为什么不追上呢?
她没能第一时间给自己回答。
比安卡此时此刻的安静和刚才那股小小的癫劲简直是两个人的表现,她的目光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之中,比安卡没能想起自己其实已经快要一整天都没有睡觉了。
本来还好,但是现在这具身体和之前可不一样,小孩子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的。
最近半个月睡觉时连垫着的东西都没有的比安卡在不知不觉中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就这么趴在了软乎乎的床上陷入了睡眠。
唔……床上好像不是清洁剂的味道……
像是某种花香……甜甜的,有一种异常的醇厚感……
……
“比安卡!”一声厉喝声将比安卡从昏昏沉沉中直接炸醒,比安卡猛地睁开眼,心脏因为惊厥而在突突的跳动。
血压上涌引的心悸感几乎压制了比安卡的所有思考,比安卡惶恐的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四周的血色。
这里是地狱……不论是天空还是远处的地面都是一片血色,那条天地分界线像是被血色的颜料遮盖了一样不见踪迹,比安卡只觉得世界变成了一个没有棱角和边界的球。
而她就是那个被关在了球里的人。
脚下传来了一阵奇怪的触感,不像是鞋子,她好像光着脚踩在了什么上面,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搔动她的脚。
她惊恐的低下头,却看见自己的脚此时正泡在浓稠的血液中。
惊吓之下,比安卡连连后退,却激起了一阵血花,让自己的小腿都染上了血迹。
而血花的声音落下后,一阵阵繁杂的低语声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颂念着,抱怨着,咒骂着……
“崩坏……我恨崩坏!”
“消灭崩坏……”
“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妈妈——”
“……”
这些声音混沌不清,但每个字都像是一把能划开血肉的利刃,在透过比安卡捂住耳朵的手,从缝隙中钻进比安卡的耳朵里。
她不想听……可是她听得见……
“是崩坏兽……”
“是崩坏兽杀了我的女儿!”
“是那该死的崩坏兽从我的身边夺走了他……”
“杀了它……”
“杀了崩坏兽!”
“杀了它……”
“杀了她!!”
没过脚踝的鲜血开始退去,水下的东西开始逐渐的显现出来。
而那些声音却越来越激烈,那些低语开始变得尖锐,变成了不同人用不同的声音出的咆哮声,嘶吼声。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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