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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风的笑声戛然而止,殿内气氛骤变,仿佛从春日暖阳瞬间跌入凛冬寒霜。
他收起折扇,“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几只胆小的鸟雀从殿檐飞起。
“冯如斯的诗,朕很喜欢。”
李承风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因为它揭露了一些…令人作呕的真相。”
他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徐泽有身上,如鹰隼般锐利:“徐爱卿,朕记得在诗会开始之前,右相曾说过,‘国库空虚,当开源节流’。”
“而你是第一个支持的。”
“今日右相不在,朕想问问,这‘开源’之法,指的是加税于民,还是搜刮民脂民膏?”
徐泽有脸色一变,连忙跪下:“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臣的意思是,应当鼓励商贾贸易,展经济……”
“鼓励商贾贸易?”
李承风冷笑一声,俨然从与民同乐的仁王变成了杀伐果决的帝王。
“朕怎么听说,徐爱卿的几个儿子,最近都在囤积居奇,哄抬物价?”
“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鼓励’?”
徐泽有汗如雨下,哆哆嗦嗦地辩解:“陛下…这是污蔑!臣的儿子…他们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正常的商业行为?”
李承风刻意缓慢吐词,像是在咀嚼揣度,然后,突然暴喝。
“朕看是趁火打劫!徐泽有,你身为兵部尚书,不以民心为重,反而纵容子弟鱼肉百姓,该当何罪?”
徐泽有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磕头:“陛下饶命!臣知罪!臣知罪!”
李承风没有理会他,又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位世家大臣。
“还有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着男盗女娼的勾当!”
“你们说朕任用宋雨薇为相是儿戏,那朕倒要问问,你们举荐的那些庸庸碌碌之辈,又有何德何能?”
“陛下,臣等并非质疑宋丞相的能力……”
一位大臣颤巍巍地开口。
“住口!”
李承风怒喝,“你们不就是觉得她是个女子,不配为相吗?”
“朕告诉你们,宋丞相的才干,胜过你们百倍!”
“她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质疑她?”
“陛下息怒……”
几个世家大臣吓得抖如筛糠,纷纷辩解。
“息怒?”
李承风冷笑,“朕还没说完!”
“你们说国库空虚,可朕怎么听说,你们府上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
“你们说要节流,可朕怎么看到你们夜夜笙歌,挥金如土?”
“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大乾江山,可实际上,你们心里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
李承风每说一句,群臣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诗会的气氛也更加压抑。
“还有你,苏大人。”
李承风转向苏德正,后者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你口口声声说要重视教育,可你家族私塾里,教的都是些什么歪理邪说?”
“你教学生们溜须拍马,结党营私,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视教育’?”
“你这些本事,你儿子倒是学得不错。”
苏德正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愿更是震惊,他不禁联想到那日说自己会名落孙山的“李公子”
样貌正逐渐与眼前的年轻帝王相合。
“还有你,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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