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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前尘往事 2（第1页）

林乐给曹沐雨讲述南京别后的往事，在听到林乐被一个公子哥骗去了长沙，曹沐雨怎么都不敢相信鬼精的林乐还有老赵和小刘三人居然会轻易被骗。

“真的，那个时候我们在合肥都无亲无故的，又找不到部队，还有其实我们也不想当炮灰了。所以那个公子哥说带我一起去考军校，他老爸又答应照顾老赵和小刘他们，所以我就跟着去了。”

林乐想起公子哥李建文也是有些想念，虽然被骗进了临澧班，但林乐也没有怪过他，毕竟李建文自己也是被骗的，还跟骗他们的同学张志国大吵了一架。

不过张志国这人虽然骗了他们，但林乐也挺佩服他一介书生就加入了青浦班，还上了战场。身上的伤痕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林乐也和张志国成了朋友。只是他们现在天各一方生死难料。

林乐讲述了这些，曹沐雨才知道特务也并非都像他们在外面的名声那么差，不由得感叹道：

“年轻学子忠心报国，各自选择的路不同罢了。就连琪琪也去寻找她的路了，不像我躲在租界里苟且偷生，我不如她啊！林乐，你还在想她吗？”

曹沐雨感叹之余想到了杨琪琪，只是问出这个问题后她就后悔了。要是林乐说已经忘记了杨琪琪，她会觉得林乐太过无情。可要是林乐心里还有杨琪琪，这不是让林乐为难吗？

果然，林乐犹豫了，哪怕卧室里没有亮灯，曹沐雨也从突然的安静中感受到了林乐的为难。

“你还在想着她是吗？”曹沐雨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嗯，一个人的时候偶然也会想起她。”林乐没有骗曹沐雨，只是隐去了杨琪琪也进了军统，还在临澧班和他相遇了。

“林乐，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你知道吗？”曹沐雨不可能放弃，哪怕林乐心底还有杨琪琪又怎么样？现在躺在一个被窝里的人是她。

而且曹沐雨相信林乐是喜欢她的，不然的话不可能跟她生关系，这一点曹沐雨非常有信心。

“嗯，我现在有你就够了。”林乐这一刻真心觉得将那段懵懂的感情深藏心底，珍惜眼前人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那才是完整的家。”曹沐雨再次强调，这也是她的愿望。关于以前，那都是过去了的，未来才最重要。

“对，我们家还有爱君和爱雨。”林乐轻轻地拥抱曹沐雨，给她一份保证和安全感。

“后来呢？”曹沐雨在问林乐的过往，表示杨琪琪的事情过去了。

“后来我又把老赵和小刘拉进了临澧班，我们在一个小队学习。再后来武汉会战生，我们部分学员还没有毕业就派往了武汉执行任务……”

林乐接着讲述自己的经历，从加入加入游击队那一段再到汉中特训班，甚至在重庆的经历也说了。但唯一关于领导那段林乐是不敢随便提及的。

曹沐雨听了既新奇也气愤：“国家沦落至此，你们还在内斗？政治真的太可怕了。林乐，要不你去部队吧，哪边都无所谓，别干特务了。”

“哪有这么简单啊，军统家规：走着进去横着出来。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你别担心了，我这不是申请到一线了吗？一线没那么复杂。”

林乐怕曹沐雨忧心，就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一些。曹沐雨当然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随心所欲的。

值得庆幸的是林乐来了上海，可以避免在后方参与那些狗屁倒灶的龌龊事。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嘶了那也是打鬼子的英雄而不是政治斗争的炮灰。

为了缓解曹沐雨的忧心，林乐把问题转向了曹沐雨：“小雨，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离开南京？”

“医药公司那边只能提供两张船票，我和胡院长把船票给了两个师妹，后面再也没有船往江北。”

曹沐雨一直都不想提南京的经历，不但因为没有人愿意倾听，更因为那段经历太过可怕。今晚有林乐在身边，曹沐雨终于把藏在心里多年的抑郁和恐惧向林乐倾诉，不然的话那些阴影将会伴随她终身。

林乐感不知道留在南京的曹沐雨经历了什么，也不敢追问她是怎么躲过一劫的。所以就跳过那一段：“小雨，你和胡院长什么时候回上海的？”

可是曹沐雨不想在逃避，她需要一个倾听者，需要宣泄自己内心的压抑和恐惧。

“林乐你知道吗？城破后我们鼓楼医院涌进了许多人躲避，大家都在疯传鬼子在城里大肆杀人侮辱妇女。后来鬼子兵包围得医院，甚至打着医院收留溃兵的借口进入医院搜查。要不是外籍医生拼了命争取，连医院里的女医护都要被他们带走了。”

“啊！你没有躲起来吗？”林乐只知道鼓楼医院属于国际安全区范围，所以才一再交代曹沐雨她们尽量不要离开医院。没想到鬼子居然强行进入医院搜查。

“胡院长一直记得你的话，城破当天就把我头给剪了，还让我换了男装混在男医护里。后来听说拉贝先生出面交涉鬼子才没有再进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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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贝先生的大名林乐当然知道，他和当时留在南京的一些外国友人组建了国际安全区才得以保护了很多的中国人，他是中国人永远的朋友。

“你没事就好。”

“林乐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只是一时的混乱，很快就会平静下来的。可是那些鬼子都不是人，他们真的在城里到处杀人放火，还大量侮辱妇女。医院就接收过被侮辱过的妇女伤者，她们的遭遇你根本想象不到。这还是幸存下来的，大部分妇女被鬼子侮辱致死抛尸灭迹了。”

曹沐雨一边哭诉一边在林乐怀里抖，这些不但是她听来的，她还跟随救助队出了安全区亲眼目睹过后面的场景。日本鬼子在南京城里大肆屠城了半个月，连尸体都没有掩埋，那些遗留的场景还是大半个月后才开始清理的。

“林乐，那时候的南京比地狱还可怕，我出了一趟安全区回来就开始做噩梦。后来就偷偷地喝酒才能睡着。林乐，我好害怕好想你在身边……”曹沐雨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抱着林乐无声地哭泣。

林乐不敢想象曹沐雨看到了什么？会让一个上过战场见过残肢断臂杀过人的军医吓成这样。是残垣断壁尸山血海，还是那些遭遇过摧残的女尸？也许这些都有。

“别怕，都过去了，我在呢！”

“林乐，过不去的，那些画面刻在我脑海里抹不掉了。我一想到那些画面就恨，恨那些禽兽，恨自己胆小跑回上海躲起来。可是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曹沐雨眼神里冒出的光芒，林乐在黑夜中也能感受到她的仇恨。这让林乐想起了杨琪琪，当初她就是知道了南京母校很多学妹遭了难，在刑讯逼供课堂上把一个日本奸细的手剔成了白骨爪。

“没事了，我找机会带你去杀鬼子！”这是林乐唯一能安慰曹沐雨的。

“真的吗？你要带我回部队吗？有你在身边我不怕的。”曹沐雨这话可不是吹牛。当初在前往南京的路上，曹沐雨就当众用刺刀捅死过日本奸细的俘虏。

曹沐雨害怕只是来源于鬼子对平民无差别的虐杀，那种毫无人性行为才会让人产生阴影。两军对垒的枪林弹雨并不会让曹沐雨退缩，跑回上海也是因为身在沦陷区无路可走罢了。

“上海鬼子多的是，到时候我带上你。”林乐心里有了决定，曹沐雨既然被鬼子屠城吓到了，那么就带她多杀几个鬼子，杀的多了自然就不害怕了。

“啊？”曹沐雨不明白林乐什么意思。

“我们军统就是干这个的。”

这次曹沐雨懂了，军统就是除了收集情报，还在上海展开了大规模的暗杀行动。每次在报纸上刊登这样的消息都会大快人心，曹沐雨自然也不例外。

“林乐，我会用枪的，你带我上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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