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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现的呀?”
司玉捧着茶杯,好奇地问道。
埃莉诺看了贺云一眼,随即弯腰到司玉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司玉听完怔愣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一无所知的贺云,狐疑地看着窃窃私语的二人。
天色渐晚。
贺云将司玉送上计程车,承诺会在他睡着前到家。
司玉没有丝毫不情愿,只是叮嘱贺云回家注意安全。
回到家,司玉洗完澡趴在沙上,用毛毯裹住自己,仿佛是贺云在抱住他。
“好像,有在变好。”
司玉自言自语道。
或许是埃莉诺的身份,让司玉莫名地想要亲近她,又或者是那日向贺云坦白沈河去世的缘由,心中如海面下冰山般的巨石,又消失了一点。
这都令司玉「松开」了钳制贺云的手,令他愿意独自回家,将贺云交给「其他人」,因为——
“贺云不会骗我。”
司玉想着,慢慢睡着。
砰!
狂风涌入,吹得一旁门被结结实实地关上。
这一声,似乎是触动了他心中的某块石头,司玉大叫着醒来,摔下了沙。
“贺云!”
没关灯的深夜房间很亮、很安静,亮得司玉睁不开的眼,安静得他能现贺云不在家。
司玉醒了,贺云还是没回来。
他坐在地毯上,脱力又疲惫地靠向身后棱角坚硬的茶几,脊背被硌得生疼。
不对,不是后背疼。
司玉双眼被暗红遮住,他伸出手,摸到了眉骨开裂的口子。
“撞到桌角了……”司玉声如蚊呐,“贺云,我撞到桌角了。”
没有人回答他。
贺云不在。
-
哈利街的诊所开门时间都不算早,除了现在贺云所在的这家。
“梅丽莎,你确定不会留疤吗?”贺云红着眼眶,“他,他的脸不能留疤。”
“你知道的,我没办法做出这个保证。”
梅丽莎双手插在白大褂中,无奈地耸着肩。
贺云想点头,却连喉结振动出音节都不做到。
“你现在需要睡眠。等麻醉一过,他就会醒。”
“麻醉过了,会疼吗?”
梅丽莎没有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贺云胸口仿佛被麻绳勒住。
这种感觉,从见到司玉满脸血污地赤脚站在公寓楼下,对公寓保安、门童的关切问询充耳不闻,只是呆呆正站在原地时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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