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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默默瞧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程砚深在外总是这副清冷矜然的样子,端的是谦谦君子的做派,说话却毫不留情。
汪时笙脸色变了又变:“恋爱自由你懂不懂,人身自由你懂不懂,以身份压人都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这位沈小姐的便宜先生。”
上次日内瓦被他警告的画面至今还在汪时笙眼前循环,语气不禁也带上几分刻薄。
眸光轻抬,程砚深薄唇溢出的语调不疾不徐,却莫名卷上几分薄凉:“你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当我死了?”语气极淡,仿佛说着是什么正经严肃的话。
轻呵一声:“你当我这位沈洛怡的老公死了?”
淡漠睥睨的目光,瞳仁里仿佛映上凛冽风雪。
雾气凝结成霜,气息勃然,凌然袭来的侵略性。
程砚深是没把汪时笙放在眼里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券,却是递给了一旁假装透明的李辉:“李工,楼下自助餐厅这会儿人多拥挤,你可以拿着餐券去顶楼餐厅用餐。”
李辉诚惶诚恐:“谢谢,谢谢程总。”
再转向沈洛怡时,他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走吗?”
当然走。
沈洛怡挽上他的手臂,跟着他的步子,大方优雅。只是转弯时,她忍不住眸光眺过去,只看到停在原地略略失神的汪时笙,还有拿着餐券不知道该不该走的李辉。
下颚蓦地被修长指骨圈住,强硬地扭过她的视线:“看什么呢,宝贝?”
沈洛怡拍掉他的手掌,揉了揉下巴:“轻点,别把我的妆容弄花了。”
直通向总统套房私人电梯,程砚深斜倚在电梯墙壁上,漫不经心地勾起一点寥寥淡笑:“你喜欢这种?”
沈洛怡奇怪地望他一眼,哪门子喜欢,他没看见她眼里的厌烦都快压不住了吗?
电梯向上移动,一点隐约的金属摩擦声,拌在他冷而清晰的话里:“那你这几年眼光似乎不太好。”
“私以为吃过山珍后,很难再咽下粗糠。”
沈洛怡懵了一瞬:“山珍?”
“你该不会在说你吧?”
她仔细思考了瞬:“至少他年轻吧,年轻总不会算是粗糠,勉强也算细糠。”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被带进了程砚深的语言陷阱里。
“当然,你肯定是山珍。”她舔了舔唇角,瞳孔微缩,掩饰自己的心虚,“有了山珍,谁还会去看什么粗糠细糠。”
程砚深清冽声线缭上一丝低哑:“那我刚刚说错了。”
“品味不错,宝宝。”陡然收回刚刚的评价,含笑的眸子带着促狭。
耳尖浅浅浮上一层薄红,在听到他说宝宝时,颜色更深了几许。
沈洛怡正想说些什么,电梯里灯光忽地闪烁了下,伴着越来越响的摩擦声。
心下预感不好,下一秒,电梯忽然停住。
“哐当”一声响彻封闭的电梯间,灯光骤然灭了,沈洛怡膝盖一软,差点没站稳,昏暗灯光中,被程砚深眼疾手快地揽进怀里。
背后贴着电梯墙壁,沈洛怡手指攥紧了程砚深的袖口,越蜷越紧,指甲深陷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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