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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漠寒顺着密部的丝线向上看去,也不知道圣焰教的人是为何要费那么大的功夫将普普通通一间屋子改的杀机四伏。这屋中上百根丝线,互相牵连,环环带动,最后都与屋中四面的拉环相连,而拉环又与房顶机关相连。这一间屋子的房顶上,整整齐齐排布了几百把尖刀,只要一处拉环扯动,就能从上面下刀子雨。
凌漠寒看了一眼,转而问穆惟远,“还跑得动?”
穆惟远扯着嘴角一笑。
凌漠寒点头,淡道,“把绑着你和洛枫的绳子解开。”
穆惟远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随后仍旧照做。他害怕碰到近在咫尺的丝线,因而动作微小,但花的时间并不多。圣焰教人用来绑他们的绳子只是从不知是客栈哪里随便找的,轻轻一震便震开了。
凌漠寒一挑眉,“很容易。”
穆惟远点头,“圣焰教人以为我和洛枫都已是将死之人,因此并未花太多心思。”他说着,看了一眼白洛枫,冷笑,“可惜我和洛枫都还没死。”
凌漠寒看了他一眼,“功力还剩几成?”
“……两成。”
“以你的速度,能跑出去。”凌漠寒淡道,“机关发动之后,你跑你的,洛枫交给我。”
穆惟远没说话。
“信不过?”凌漠寒没等穆惟远回答,又问,“你能自己带着洛枫出来?”
穆惟远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不能……”
他话音没落,凌漠寒已经向前迈了一步。
丝线轻轻一颤。
启动的不止有机关。
极静到极动,凌漠寒身形虚晃,如浮光掠影,尖刀悬空而落,他已到穆惟远身前。穆惟远在机关启动之时下意识的伸手去揽白洛枫,此时凌漠寒猛地在他手腕上一劈,冷道,“快走!”
电光火石,是生是死,只争刹那而已。
若在平常,凌漠寒运轻功,不管是抱一个还是背两个,其实似乎也未感觉和平时有太大差别,但在毫厘之间,带人与不带人的区别就显现了出来。
也幸好凌漠寒只用带一个人。他与穆惟远破窗而出,落地后才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却是被尖刀划了几道不深但也不算浅的口子。
凌漠寒没管其他,先伸手去摸白洛枫的脉象,随后便是眉头一皱。
穆惟远看到他的表情,淡道,“他伤口一直未被包扎,失血太多,我一直以内力护着他的心脉,希望能撑到……能治伤之时。”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了眼周围,“可是似乎,……,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此时天色已晚,小镇中本该一片死寂,凌漠寒与穆惟远都是高手,却能听见街道之间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人还不少。
在穆惟远说出这话之时,埋伏在小楼四周的人意识到已经被察觉,立刻不再隐藏,一拥而上。
其中最先一个窜出来的就是刚才找个机会偷跑掉的玉花冠。他仗着人多不怕吃亏,窜出来以后看见穆惟远,立刻怪叫了一声,惊道,“你中了黄鳞蛇的剧毒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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