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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玉案当时在大火中尸骨无存人尽皆知,除了无法开棺核验,一切都按规制来办,一切都昭告他已经离去的事实。
他刚开始以为自己重生后,只要自己重新来过、好好待他,就能挽回所有的一切,没想过他还是那么恨自己。
不知愣了多久,萧霁月说道:“我不想知道。”
他害怕知贺迦楼不是卿玉案,他怕自己方才悬起的心,再一次跌落谷底。
可他也知道,只有是卿玉案才会有意义,用其他人代替他来自欺欺人没有任何意义。
萧霁月撑着下颌:“但音容与名姓都和他不同,秉性也完全不同。”
容兰思忖许久,说道:“将军知道易容术吗?”
萧霁月恍然抬眸。
容兰继续说道:“民间的易容术大多都有破绽,将军可以试试揭开破绽。只是……京城偌大,大人为何偏偏揪着卿二公子不放。”
他们又不是不曾在一起过,可这样不还是彼此折磨。
萧霁月握紧玉簪,默不作声。
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监军司内,等卿玉案回去的时候,任平生还在宵衣旰食的翻阅有关“乌沉香”的相关史料。
乌沉香的古籍旁边咬了一半的馒头都蘸了墨汁,应当是查阅的过于投入,错吧墨汁当辣酱。
卿玉案瞄了一眼那些古籍,说道:“平生还没休息呢。”
任平生查出了许些眉头,他打了个哈欠,再举起那沾满墨汁的馒头,连自己都不自觉地发笑:
“将军和大人聊得甚是投缘啊。”
卿玉案把文书扯过来看,疲倦地扶着额头:“我又没有理他,何来投缘一说。”
任平生笑而不语。
贺大人口是心非而已,习惯就好,他都懂。
卿玉案被他笑的浑身不适,又冷漠地问道:“怎么翻的巫蛊书,查出什么来了吗?”
任平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他举起手肃清两声:“差不多查出来了。”
他翻开一张泛黄的页面,指向上面卷曲的藤蔓,表情登时凝重起来:
“喏,这就是了。这种东西虽然能疗伤,需得搭配止血的草药一起用,多剂量的乌沉香能诗人沉迷,还能控制人的神思,达到子蛊的效果。”
一旦彻底子蛊扎根,那么发起母蛊的人就可以同一时间控制所有子蛊,被控制之人犹如行尸走肉,后果将不堪设想。
符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安抚使好的不卖,怎么卖这种东西?就因为好赚钱吗?”
任平生已经迫不及待想大施拳脚,恨不能立刻将那群败类捉拿归案,他猛地拍桌儿起:
“我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居然在军营做这等勾当。大人,我们一定要将这种贪官污吏绳之于法!”
卿玉案看了任平生一眼,说道:“不必着急。”
任平生疑惑:“啊?大人?”
这件事情可关系到几千条人命,怎么能够不着急呢。
想起当年万贤良与潘修竹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万贤良也成了满身臃肿、贪婪的庸人,卿玉案分析道:
“漕运本就是个肥差,万贤良不缺这些。除非他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瞒着所有人。倘若贸然行事,恐怕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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