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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女子容颜清丽,新月笼眉,真可谓艳绝惊人。
这……
姜婉秋惊了,这是她?!
可她的脸不是早被毁了吗?
就因为苏静好的猫无故死在她的院子里,她的夫君便任由那个女人拿着寒刃划破她的脸出气!
那刺骨的痛意,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姜婉秋下意识抬手掐了一下自己。
痛意袭来,这不是梦?!
那她岂不是……
“婉秋,怎么又在发呆?刚刚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姜婉秋还沉浸在她重生一事上,眼前男人声调一提,她这才抬眸看了过去。
裴砚修一身鸦青色薄袍,眉目疏淡,温润如玉,语气却满是咄咄逼人,“我与静好本就是青梅竹马,这些年她迟迟未嫁,竟是一直在等我,如今我终于出人头地,定是不能再负她的。”
听到苏静好的名字,姜婉秋忍不住轻颤。
轻咬下舌尖,待眸中的寒意褪去后,这才开口:“可当年侯府遇难,是苏家落井下石提出退亲,怎能说是夫君负的她?”
裴砚修眸色一冷,“静好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当年我父亲被手下***之人拖累,苏家自然是要避嫌,这怪不得他们,何况静好自始至终都不同意退亲一事,她才是最可怜的。”
姜婉秋嗤笑一声,“可怜?夫君可还记得,当初侯府家财尽遭官家收缴,是老侯爷亲自带着你来到姜府求娶,他说门第乃世人之偏见,官家世族牵扯过多反倒不是件好事,是以,才想与姜家缔结良缘。”
“又是你,亲自在我父亲面前承诺,说已见过人心凉薄,是以,此生唯愿与我一人长相守!”
“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在风口浪尖带着姜家一半家财嫁给你?!若非如此,侯府上下百余口人怕是早就饿死了!”
“而现如今,夫君赈灾有功,侯府终于有机会再现当年荣光,可你回府第一件事竟是要我为你纳妾,到底谁可怜?!”
裴砚修面色愤然,“姜婉秋,你是想提醒我,这些年侯府一直在吃你的软饭吗?!我告诉你,你不过是商贾之女,若非当年之事,你怎有资格成为我的妻?”
“还有,我不是要纳妾,静好乃是苏家嫡女,又是京城第一才女,她身份高贵,怎能屈身为妾?!”
“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我是要娶静好为妻,若你同意,她便是平妻,若你不同意,那便是善妒,我可以直接休了你!”
蛰伏三年,他裴砚修总算立功翻身,说话间,不止语气,连眼神都傲了不少。
“休了我?”姜婉秋嘴角绽出一抹疏离的笑意,“这么久不见,夫君可还记得,成亲那日你与我说了什么?”
那时候,侯府遭难不久,婚事办的也是极为简陋,可眼前人的一句话,就让她丝毫不悔在侯府最难时嫁过来:“夫人你放心,我裴砚修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好,若我负你天打雷劈!如今侯府虽未被夺爵,可在外人眼中已经什么也不是了,你放心,待我立功归来,我就向皇上要赏赐,让你成为最尊贵的诰命夫人。”
“当年之事发生的太突然,我那时候也是逼不得已。婉秋,我记得你的好,只是,我爱的人一直都是静好。”裴砚修皱眉,听到姜婉秋一直在提及当年的事,心中总有股莫名的火气。
当年当年当年,他裴砚修做了这么多,就是要一洗当年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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