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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寻的抗拒在季霄眼里完全就是心虚的默认,他胸腔剧烈起伏,另一手拳头攥得死紧,艰难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作践你自己?钱就有那么重要吗?”
听了这话,卫寻挑了挑眉,他之前是在有意无意地让季霄误会自己和谢咏,好让季霄远离自己,却不料这人的脑回路如此清奇,直接把自己和师兄的关系想歪到了天边。
但也没关系,只要能达到目的,随他怎么想吧。
静了半晌,卫寻冷冷一笑:“你说怎样便怎样吧。”他看了眼季霄抓着自己的手,又说:“季少,请自重。”
这么大手劲,怪疼的。
季霄又盯了他一会儿,一副要把卫寻生吞活剥的模样,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火气。
松开手,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他顿住,偏过头,轻声道:“你怎么就这么贱啊,卫寻。”
-
从卫生间出来,已不见季霄的踪影。
不会是被自己气跑了吧,卫寻暗暗自嘲,这样也好,想必自己以后是不用再跟他见面了。
拿上外套,卫寻也准备离开,时候还不算特别晚,回家之后还可以再练会儿琴。
刚走到门口,一个服务生手里提着个保温袋喊住了他,“先生,这个给您。”
卫寻疑惑:“我没有点东西。”
“是刚刚离开的一位先生点的。”
想来是谢咏走之前给自己点的,卫寻欣然收下。
服务员继续道:“那位先生还给您叫了车,就停在后院,请您跟我来。”
回到家,打开保温袋,里面有一个饭盒和一盒胃药。
掀开饭盒的盖子,里头冒着丝丝热气,但不会过烫,温度正好。
红枣小米粥,暖胃醒酒的。
很甜。
十年
卫寻第二次见到邓衡时,他除了带着自己的琴以外,还另外带着一把更小的琴,四分之一的小琴配上八岁男孩的小手,正好。
第一节课前,邓衡上下打量了卫寻几眼,招了招手。
卫寻屁颠屁颠地离他又近几步,仰头望着他,瞳仁又黑又亮,如同布满星辰的夜空。
男孩面容清秀,头发却乱得跟鸟窝似的。
妈妈离开家里之后,没人帮卫寻梳头发了,也没人给他剪头发了,他也不敢碰剪刀,一来二去,头发就这样留长了。
而他自己扎头发时,头发远不如在妈妈手里那样听话,东一撮西一撮,总是拢不齐,到头来他的辫子每天都乱成一锅粥,班上的同学看到他就笑,说他是没有妈妈的邋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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