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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模糊,在一刹那,手里的拨片碰错了琴弦。音响里不明显地嗡了一声。
台下人声鼎沸,沈泊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后台的,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捂着脸,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急促。
阿灭擦了擦额头的汗,拍拍他后背,“咋了?又不舒服了吗?你在这缓缓,那男生马上就······”
“是许之湜在找我。”沈泊原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啊,”阿灭愣了一下,“噢,那男生是叫这个名儿,你认识他啊?”
沈泊原慢慢地把记忆零零碎碎地衔接起来,抬起头说:“所以那天给我电话的······”
“是他,我们当时演完,他就追过来了,问我想见见上台的吉他手,想拉你去他们乐队,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个果儿······”阿灭解释着,下一刻抬高了声音:“哎?你去哪儿啊!”
沈泊原套上羽绒服,扯过旁边工作人员刚收好的琴包,快步走了出去。
将要推开后门的时候,旁边员工通道,许之湜正跟着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
沈泊原几乎没有犹豫,推开门跑了出去,身后那声“沈泊原”留在了关上的铁门后。
外面正在下着小雪,慢悠悠地飘着,在路灯的光下打着转。
整个世界已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小雪,变成了白色。
沈泊原只觉得此刻前所未有地头疼欲裂。
往常演出完还算可以忍受,而今天像是积攒了这两次下来所有的不适,痛苦像是要把他剥离成两半。
他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下一刻他立马在雪地里狂奔了起来,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是跑。
想要逃离什么。
旁边的马路上是飞驰的车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开始失重,在下坠。
幸好是许之湜。
又为什么偏偏是许之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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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啦——
分崩离析
雪扑在脸上,像细碎的沙砾刮过脸颊,沈泊原拽着琴包在路上不敢停下脚步。
余光里,所有灯光都在摇晃,忽明忽暗。
喉咙灌进凉风,肺都要结起冰来,每一次呼吸,沈泊原都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在撕裂。
他仿佛又看见了四年前的那一场雪。那场雪里,完整地留下来的,只有一把吉他。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老爸倒在雪地里,周围却是刺眼的红色。在救护车一闪一闪的车灯里,那血色好像在不断地朝他扑来。
耳边是尖锐的人声鸣笛声,像是深渊的魔鬼朝他嬉笑,最后它又停下了,换成了老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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