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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需当场辩论（第1页）

既然事实确定，那就得看看详细经过，这样才能去宫里报捷，否则皇帝问起，除了知道遵化被收复，其他一无所知，那就是鲁莽。

三年三月初十，罪帅侯世禄带着楠京京营游击朱樉来到臣的营地，详细描述了敌军在京畿地区的懈怠，深感辜负了皇恩，于是决心收复遵化……

三月十三日，山西中军四千兵士、京城营五千兵士、罪帅侯世禄自筹团练两千兵士至遵化城下集结。

此次战斗在遵化城下斩杀敌军正红旗牛录额真察哈喇、科尔沁蒙古猛安勃极烈哈合台以及叛徒范文程等八百六十七人，缴获敌军正红旗牛录、科尔沁蒙古猛安勃极烈旗帜两面，其他战利品无数。

梁廷栋迅速浏览了一遍请功文书，面红耳赤，连耳朵都泛起了红晕，看完后用力在桌上拍了一下。

“立刻准备轿子，我要去宫中向皇上报喜，并为各位请功！”

“遵命。”手捧托盘的主事恭敬地将托盘放在梁大人的桌上，行礼后转身离去，准备安排事宜。

“等等...”梁廷栋叫住了正要出门的主事。

“请功文书上提到斩杀三人，缴获两面旗帜，为何只送来一面素旗和一具尸体？”

“回大人，送文书的都司说蓟州城内无人识得哈合台和范文程，因此送去山海关请孙阁老鉴定。”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毕竟在大明，没有人比孙承宗孙阁老更熟悉边疆事务，梁廷栋也不禁对马世龙表示赞赏，吃过亏的人果然更加谨慎。

“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吗？”主事站在门边询问。

“去吧，去吧！”梁廷栋挥手示意主事可以离去。

看着主事离去，梁廷栋忽然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被遗漏了，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京城营！

天啊，这不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原来那些“少爷兵”真的去攻打遵化了！

等等，刚想到可以向周大学士交代，梁尚书的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有些不对劲！

嘶...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马世龙、侯世禄...不对啊？山西的前巡抚、总兵不是因为和侯世禄一起，因为一万多名兵马被五千建奴兵马击败而获罪的吗？

这才过去了三个月，马世龙带领的还是山西兵马，侯世禄带领的更是团练，短短三个月时间，这两人就能将之前的败军训练成精锐吗？

如果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之前为何不用？

既然这两人没有能力大败建奴，那么问题就出在那支京城营身上，（钱赵赵）留都能有这样一支强军，自己为何从未听说过？

等等...周延儒为何偏偏要询问这支奇怪的营伍？

兵部正堂里原本激动站起的梁廷栋又缓缓坐下，左手轻轻抚摸着桌上的一块汉白玉镇纸。

“呃...那个谁。”梁尚书一时想不起那个员外郎的名字。

“大人请吩咐！”

员外郎倒是很机灵，上级不记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很正常，但此时主动介绍自己又显然有揭穿上级不记得自己的意思。

“你...去值房查查看，今天是哪一位阁老当值？”

大明自设立内阁以来，阁老人数不定，少时一位，多时十一二位，下朝后并不需要都回到文渊阁坐堂，而是轮流值班。

倒不是说他们工作不努力，因为上朝实在是件辛苦的事情，遇到对朝政懈怠些的皇帝还好，但皇帝自登基以来一天也没缺过早朝。

朝会通常在清晨五点开始，不同于后来的上班，只需穿戴整齐即可，大明的显贵们就连起床都是一项繁琐的工程。

睡前需将发丝散开，以免不适，但起床后则需重新梳理，讲究之人晚上还会用袋子束起胡须，以免杂乱无章。

梳理头发不仅仅是让其顺滑，因为还需戴上官帽，帽内如何固定，从帽中垂下的形状和长度，都不是随意处理即可。

帽内的头发还需用网巾和细绳紧紧束住，以防行走或震动时发髻在帽内松散。

胡须也不可随意蓬松，上下唇的胡须每日都需修剪，这还是基本的仪容。

官服的穿着更为复杂，官袍内应如何搭配，配以何种裤子、靴子，腰带的样式，可以挂哪些饰品？丝毫都不能出错，也不能有污渍、折痕。

礼部每日都有官员检查仪容，因仪容不整而被弹劾并非小事，因为这可能被视作对皇帝的不敬。

官员们至少需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以整理仪容，至少需花费一个小时。

早餐是禁止的，甚至大多数官员在朝会前连茶水都不饮，因为朝会时不能举手要求如厕，否则也是对皇帝的不敬。

若朝会无大事，大家只需按顺序向皇帝汇报工作，但若有需皇帝裁决之事，相关部门则需轮流陈述己见。

若意见不合，则需当场辩论，若矛盾较大，甚至可能一上午都辩不出结果。

凌晨三点或三点半就得起床，未吃早餐，甚至不敢饮水，朝会时除了少数德高望重、年事已高的重臣，会被皇帝赐予坐凳，其他人都得站立。

站立也不可随意，因为不仅有礼部，还有太监监视仪容，若被发现，报告皇帝，可能当场就会被斥责或处罚，因此只有秦王朱樉敢于顶撞皇帝，其他官员谁敢丢这个脸？

这一站通常持续一两个小时，有时甚至五六个小时，年轻人尚可，但内阁成员、六部尚书、侍郎等，多是年长之人。

若朝会结束后还需回去办公，不久身体就会垮掉。

因此，无论是内阁还是六部，上朝的官员通常都是轮流值班，否则谁也承受不住。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主要是为了方便找人，无论是内阁还是六部，每月都要制定值班名单并分发至各处，以便大家有事时知道是去“办公室”还是家中。

不一会有外郎来报，今日内阁值班的是周延儒和成基命两位阁老，正好，兵部在棋盘街，离文渊阁不远，进宫也在一条路上。

“禀阁老，兵部梁大人求见。”书办在周延儒门外说道。

“快请进！”文渊阁大学士周延儒从软榻上起身，家仆立刻上前帮他穿上官靴，大明有“办公室”的官员都可以带着奴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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