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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人人有份,那这礼仓夷不收倒显得驳了面子。她捧着手中木盒,不再推让,却只怕不小心给摔了,“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植筠媳妇好意。这事儿好说,我领你过去便是。”
“谢谢大嫂嫂。”
太史筝闻言与浮元子相视一眼,“那大嫂嫂,咱们先去银剑居将东西搁了。然后再往各处去。”
仓夷点了头。
三个人刚想拿起东西离开苍云亭,却忽然打东边来了几个女使杂役,只瞧几人一人拿了张小报,相互着窃窃私语,似旁若无人,往这边走去。
到了跟前没瞧见主家,可是犯了大忌。
好在碰见的人是仓夷与太史筝这两个和颜悦色之人,才不至于挨骂受罚。
仓夷站在亭中,见人路过,开口便问:“今日这小报,是又写了些什么奇人异事?好叫你们,瞧得这般入迷?”
女使见状纷纷停下,一抬眼看见是大少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她们说:“大少夫人,您快瞧今日这小报写得有趣——”
仓夷素来与下和睦,虽说她不是打赏最多的,身份最贵的。可使人们见了她个个都是喜笑颜开,亲近的很。女使们说着便要将小报向仓夷递去,可筝却猛地从她身后探了出来,“小报?什么小报?”
女使们一瞧二少夫人躲在后头,吓得赶忙收回小报,转身走出亭外。
不曾想,她们竟立刻改了口:“啊,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今天天气不错,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安,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仓夷觉得奇怪,沉沉念了声:“回来。”
女使们顿住脚步,左右为难。仓夷站在亭下伸了手,“慌什么?东西拿来再走。”
女使们左右相看了一眼,颤颤上前递了小报,扭脸几个人仿若远离是非般头也不回地离开。
叫太史筝瞧得一头雾水。
转身又跟仓夷坐在亭下,筝好奇的问:“这是东京城里日出的小报吗?原她们也爱看。可看个小报何至于这般慌张?”
仓夷笑着摇摇头,“非也,这是咱们伯府自己的小报。这小报在府中流通甚好,跟外头一样,每日一张,一张一文钱,便是出自银杏阁,咱们那三少夫人,宋明月之手。”
伯府真是人才辈出,就没听说过谁家还能日日出小报的。太史筝觉得有趣,惊讶了句:“就是那个话太密的宋明月?她竟还有这本事。难不成是话多的说不完,便要写下来?”
筝哈哈大笑,仓夷嗤然,“许是有这层原因,也说不定。可最主要还是因为明月家里,便是做这行的。咱们这东京城的小报,无论大小,消息基本都是出自他家之手。”
“啊,原是女承父业。”筝点点头。
仓夷拿着小报,还没去看上头的字,她继续说起:“其实说来,明月的爹,原来可是榜上高中的二甲赐进士出身,与咱们家翁乃同窗挚友。当年便入了进奏院供奉,那可是做邸报的地方。只是不料,明月的爹在进奏院做了一年不到,就辞了官,转头便干起了不入流的小报。家翁总说他是自毁前程,可明月却说,是他爹想开了。”
筝听的起劲,回应地也是认认真真,“应该也不算自毁前程吧?进奏院也好,做小报也好。只要不偷不抢,自己乐意,不伤天害理。干什么都是人家自己的事。”
仓夷也认同她的想法。
再想起当年宋明月的爹,拿着他跟崔寓读书时,酒后签下的婚书,跑来要求兑现承诺时的样子,仓夷就觉得好笑。那还是第一个能将喻悦兰气昏过去的人。
太史筝应该第二。
“筝,我跟你讲个你不知道的事。”仓夷忽然开了口。
筝好奇地伸出耳朵,“什么事?”
仓夷看看左右,贴去太史筝身边道了句:“明月原是要许配给你家二郎的。”
此话一出,筝目瞪口呆,“我家二郎!那她怎么又嫁给了三郎了?”
仓夷叹了口气,“因为他家落魄了。”
“然这婚书,本就是家翁和宋家伯父酒后戏言签下,当不作数。谁知道,宋家伯父不依不饶找上门来,偏要将女儿嫁进伯府,并扬言说,若是伯府悔婚,就将这事写进小报,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婆婆自然不会同意二郎娶这样人家的小娘子,于是乎,俩人大吵一番,瞧着动静,像是非要闹到开封府。家翁也怕此事闹大,影响名声。索性娶明月这事,就落在了三郎头上。”
“没想到,还有这事!”太史筝惊讶之余,还不忘补了句,“那这我还真是要感谢婆婆,不然今日,就没我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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