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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弓的价格倒是不贵,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丢脸。
大汉用余光往身后瞟了瞟,那是几个亲戚家的小孩,学习不错的,也爱运动。
最近听说是挺喜欢一个射箭运动员的,总是在聊射箭。
刚好是暑假,串门的时候他就提了一嘴,拿着几个月前射出来的成绩炫耀,闭口不提复合弓的问题,毫不意外地,获得了这些小孩的追捧,求着他带他们射箭。
这本身也不会太难吧?
他只想着自己上次的成绩,把朋友科普过的内容全都抛在脑后。直到直接上了十八米线,射得七零八落,感觉到亲戚家小孩诧异的目光是,才开始觉得尴尬。
射箭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可之前他明明成功过了,这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是馆弓,都是箭馆的毛病!
为了挽回颜面,他和箭馆吵了起来。
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确实在所有人面前丢了更大的脸。
“我说到做到了,”少年的声音很清亮地响起,“那么这位客人,您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
“我……”大汉抖了抖,过了许久,才在各种异样的目光之下咬着牙。
“箭馆的服务和设施都没有问题,我道歉。这把坏了的弓,我也会按原价赔付。你看行吗?”
盛恕探询地目光往王老板那边看了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点了点头。
“早这样不就行了?”谭岳小声和关京华吐槽道,“就算知道他是业余的,水平不行也没什么人会笑话他啊。”
“谁都是从不好到好,没什么可奇怪的。偏要把问题推给设备……弓是倒了几辈子霉啊。”
“有的时候,不敢直面自己的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关京华说。
“没有装备,环境不合适,没有状态……只要想推锅,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这或许能找到一时的心理安慰,但长久下来,人不会进步。我们不能逃避,只能直面问题。”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谁讲道理。
谭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头一看,盛恕已经趁着没人射箭,去靶子旁边拔箭了。
“盛仔!赶紧回来接着调弓了!”他对盛恕喊了一声。
盛恕拔了箭,拿着细长的一条正有点为难,听见谭岳叫他,头也不回。
“礼貌呢!叫盛哥!”
谭岳抱着胳膊撇了撇嘴,“嘁,谁叫你哥啊。”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学生样的少年用星星眼打量着盛恕。
“盛……你是盛恕吗?”
那是大汉带来的亲戚家小孩,非常激动地从随身背包里抽出一本《箭坛人物》的杂志,举在身前。
杂志封面上,有一个运动员射箭的侧影,少年黑发利落,眼神也锐利,炎炎烈日在他身后,光芒却胜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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