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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薇发愁她真接了话,要是戏烂,又演得烂必遭网上一骂。
要是演好了,对她的咖位也没任何辅助,怎么算都是不值当的。
“汐汐,你为什么会考虑接这片子?”
“算采访吗?”
“你说算就算。”
路汐想了片刻,卷翘的睫尖被车窗外细雨仿佛染得湿亮,轻抬间,启唇说:
“为了纪念一个人——”
这算记者采访,定然在第二日会荣登上热搜前排。
陈风意看到话题路汐纪念、路汐疑是会出演《不渡》双女主之一的时候已经迟了,连忙拨了个电话过去,直接说:“新望周刊?记者向薇?就是那个给你写过一篇专访,祝你能走上了一条满是光芒大道的记者?”
路汐语气平静道:“是我接受了她采访。”
陈风意:“你在哪?”
“香港。”路汐顿了几秒,说:“私人行程。”
陈风意便不再问了,只丢下一句回来再谈。
刚挂断电话,路汐纤瘦的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略茫然地转过脸,发现是新染了个偏棕发色的宁舒羽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看到她懵几秒,散漫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宁舒羽是临时约的路汐来香港看赛马,将事态说得极严重到,仿佛晚来一秒他就要把家族流放到非洲地区去挖矿了。
可她赶上最早航班来了,见他还有心情换发色,又觉得是被这位少爷心性忽悠了。
似察觉到她眼中的质疑,宁舒羽自证清白:“你这什么眼神,别诬陷我高洁的人品啊,我真有事!”
“说说看。”
宁舒羽虽是宁氏家族最宠的小少爷,却也难逃被这个身份牢牢禁锢的命运,他要不做出点名堂来,轻则让家中长辈扔出去联姻,重则就是扔到国外,做个被禁止借用家族名声的酒囊饭袋。
无论哪种,宁舒羽都是抗拒的:“今天这个赛马局不少哥哥们都会来,我是来谈生意的——”
路汐听了就想走。
她没忘记之所以会跟宁舒羽阴差阳错的认识,是一次他在某个游艇局上差点被骗了上亿财产,后来经她好心点醒,宁舒羽就觉得是上帝赐予的眷顾,出席应酬时没少找她做女伴。
而他也会跟路汐八卦些豪门秘闻,久而久之关系就混熟了。
宁舒羽拉住要走的路汐,神神秘秘的,像说什么见不得光的话:“我是想搭上容家,给我亲哥证明一下他智力超群弟弟的真正实力。”
路汐顿住:“容家?”
“对啊,容伽礼……他之前神秘到跟没这号人物似的,最近却频繁现身,跟我宁家有生意上的来往。”
话落间,很快就到金碧辉煌的大厅,宁舒羽伸出绅士手,让她挽他臂弯:“进去吧。”
看赛马的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进去,路汐发现她想看到的人早已经身处于权力旋涡的最中心,仿佛隔开了很远的距离。
他坐在那里,话极少,指节修长而骨廓清晰,把玩酒杯的姿态也像在把玩高级艺术品。
路汐出神了半响,正要安静地移开视线。
忽而,身旁的宁舒羽形状极好的眼睛因为激动瞪圆,直白地问:“路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容伽礼在看我?他这么快就从人群里发现我了?是在欣赏我吗?”
路汐难得被问住,怔了片刻,抿唇出笑:“想多了,他应该欣赏不来你的智商。”
怎么就欣赏不来了?
宁舒羽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自信,深信像他这种天纵奇才的人,不往那些大佬哥哥们圈子里塞简直是暴殄天物了。而能不能混进去,他觉得关键取决于自己会不会主动。
听他这么说,路汐只想将细手腕从他臂弯悄无声息地滑下来,似乎洞察到她想假装不熟的行为,宁舒羽小声地恐吓道:“避什么,你这种貌美的年轻女孩子要是落单在聚会上,很容易遇上像那种……”
路汐:“嗯?”
宁舒羽正想着比喻,恰好看到穿着西服的温见词漫不经心地从附近经过,两个家族又熟,于是拿他无情献祭:“要没我,遇上温家独子那种位高权重又没什么道德感的坏蛋怎么办?”
温见词向来耳力好,听见二人的对话,步伐一顿,正准备修理下敢大言不惭冒犯他的宁舒羽。
却又被容伽礼那边的人唤了过去。
路汐眼下的视线始终克制着,没有明目张胆地看过去,只能借温见词矜贵的身影不经意地扫一秒,而后,她唇角带笑:“行,辛苦你深谋远虑了。”
宁舒羽虽混不进去大佬圈的权力漩涡中心,却也有里面的人护着的,外加平时交友出手颇为阔绰,不在乎对方高低的出身门第,人缘自然就极好,他在场,众人也都愿意捧着给个面儿。
路汐亦步亦趋跟着他,在极度柔软的独立沙发安静坐下。
随即,北面落地窗的观景区域赛马就开始了。路汐原以为只是简单看个比赛,谁知看到温见词率先下了注,压在十三号上,抛出的筹码是香港西式半山别墅区的豪宅一套。
而邻座的另一位男子紧跟其后压了辆价值千万的古董车。
在场豪门阔少纷纷下注,钱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个数字游戏而已,输赢的背后更有深意。
宁舒羽转头,对坐在身侧的路汐说:“你帮我写个号码。“
这涉及到路汐不擅长的领域,柔声提醒他:“我不懂这个。“
宁舒羽却毫不在意,从服务生手上接过笔纸,又递了过去:“随便写,我们两人在一起,运气一直都是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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