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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
一段时间,他们村里都可热闹了,就跟过年的时候打炮竹那样,这家响完那家又响,有时候还是好几家合着一起响,好在罗家院子离得远,倒也不怎么听得着。
这时候罗五郎正蹲在院门口啃鸡蛋糕呢,一边啃一边看着距离自家门前不远的那条进村的土路,这条路现在每天都有人走来走去,在罗五郎看来,这已经很热闹了。
“汪呜……”旁边一只有着一身青灰色软毛的小奶狗不停用自己的小爪子去扒拉罗五郎的袖子,人立而起,伸长脖子拼命往那块鸡蛋糕靠近。
“你刚刚都吃过了。”罗五郎小口咬着手里的鸡蛋糕,不舍得给。
“呜……”小狗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哼哼唧唧的,还使劲冲他摇尾巴。
“好吧,再给你吃一点点。”五郎是个心地柔软的好孩子。
“汪!”结果这一只刚喂完,另外一只又凑了上来,一只爪子往他膝头上一搭,另一个爪子就往那块鸡蛋糕上面招呼。
“豆粒儿,你可不归我管,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五郎伸直了胳膊,把那块鸡蛋糕拿得高高的,然后又扭脖子冲院子里头喊:“阿姊!四娘!”结果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应声。
“罗四娘!”泥人还有三分火性,这只叫豆粒儿的小狗明明归罗四娘管,却每回都找罗五郎要吃的,罗四娘偏还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
“你再不来,我就告诉
阿兄。”罗五郎又喊。
“阿兄那么忙,你还添乱。”罗四娘总算肯出来了。
“那我告诉阿姊。”五郎气道。
“阿姊也不得闲。”嘴里虽是这般说,终究还是弯腰将地上那只黄毛小狗给抱了起来,那小狗在她身上扒拉来扒拉去,显然是想找点鸡蛋糕吃呢,结果哪里有糕,连渣都没剩下一点。
“麦青,还是你最乖。”五郎伸手摸了摸自己身边那只小狗。
“汪!”麦青表示,那就再来一口鸡蛋糕吧!
这两只小狗被抱来罗家也有几天了,都是身体壮实的狗崽子,青灰色那只稍大一些,罗用给它取名叫麦青,稍小一点米黄色那只,就叫豆粒儿。
这两只小狗刚来的时候,四娘和五郎就欢喜得不行,罗用干脆发话,让他俩分别负责一只小狗。
至于买狗的银钱,那个养狗的猎户家中,近期刚好要嫁女儿,于是也不要钱粮,就说让罗用装两罐子腐乳给他,打算添到闺女的嫁妆里头。
罗用听了这个话,就在自家院里挑了两个略大些的陶罐,装了满满两罐子腐乳,让人给捎了过去,听去那个村子卖豆腐的村人说,那猎户得了这两罐子腐乳还挺高兴。
说起来那猎户也不算亏,罗家的腐乳一罐要卖五文钱,这两罐腐乳,就值几十斤粟米了,罗用还专门给他挑了两个大些的陶罐。
五文钱一罐的腐乳,村人一般都不舍得吃,这几天时间下来,罗用在村
里头卖出去的腐乳,加起来也才四罐,其中有一罐听说还被拿去当礼品送了人。
县城里头倒能有一些舍得吃的,但凡能赶着牛车马车上西坡村的,一般都不会太吝惜那三五文钱。不过说起来,在他们这个县,家里能有马车的人家还是凤毛麟角,一般都以牛车居多,牛车慢,走这一个来回就得好长时间,所以一般都是派家里的仆从过来。
待到罗五郎蹲在院子外头啃完了一块鸡蛋糕,村子里就有人提着粮食领着小孩往他们这边来了。
毕竟最近也是挣了些钱,两升米便两升米吧,今日不出了这两升米,家里怕是消停不了。
“阿兄,来了,他们来了。”罗五郎一看来人,立马就起身往院子里跑去,那只小奶狗也迈着短腿哈呲哈呲跟在后头,大冷天的,口里突出一团一团的热气。
“来了?”罗用这时候正把手里捧着的几个粗陶碗往桌面上放,草棚里的桌面上,这时候已经放了好些粗陶碗,每个粗陶碗里头都放了一块红糖鸡蛋糕。
探头往院子外头瞅了瞅,只见从不远处那条土路上过来的,还不止一拨人。
果然,把市场基础打好了,挣钱就容易多了,与其从穷人身上刮油,不如从富人身上拔几根草,至于他罗用是不是这个村子里头最风光最有钱的一个,那又有什么要紧,反正他现在也就是想把家里这几个小孩养好一些而已。
“再加大
点火,让香味飘出来。”罗用回头对屋里边那几个小孩喊道。
“哎!”二娘高高兴兴应了一声,赶紧又往灶膛里头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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