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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画的脚步已经虚浮了。
因子虚在隐蔽处忙疯狂摆手暗示可以把知画拖出去审了,手都快抡出火星子了。
权持季默默欣赏了好久因子虚精湛的演技:“……”
旁边的侍卫没忍住低声夸道:“他说的真的好像亲身经历一样,好细致啊。”
权持季却眸色一暗,意味不明道:“刑部确实有这套折磨人的审法,不过一般是用来让人屈打成招的。”
侍卫没忍住:“将军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权持季却捅了捅耳朵:“没什么,把人拖出来审吧。”
知画尖叫着被押了下去,全程腿都像筛糠一样地抖。
因子虚见人走了,解脱一样爬了起来,捏了捏自己坐麻的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顺便对对面牢里瞠目结舌的囚犯老大哥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不用侍卫带着因子虚就轻车熟路地听墙根。
衙内有个专门的地方停着刑具,平时也在这里拷打囚犯,认罪画押。
地上都是血迹,怎么都洗刷不干净,吊犯人的绳绷断得只剩细细的芯子,血染得整根绳子都发黑,但用它勒死一个囚犯还是轻易。
知画被拖进去时还在挣扎,被权持季用眼角余光一扫却瞬间噤声,因为她一直有注意到权持季手心把玩的银针。
知画想起那个被打个半死的老泼皮,连心头到指尖都一窒,凉得吓人。
“我的恩客有很多举人老爷。”她咽了咽唾沫,似是不死心一般说到。
权持季却面色不变,举起银针比划了一下:“那又如何?也有很多举人在我手下讨事。你没别的要说的吗?”
冰凉的银针一点点地逼近,知画却被摁在砍头铡的一侧动弹不得:“大人,大人!!!”
她大声呜咽,情不自禁地紧闭着眼,整张脸扭曲地皱起。
“睁眼。”权持季不耐地捏住知画的下巴,看她惊恐万分的眼瞳一缩,眼球涨满血丝,眼眶一湿,禁不住涕泗横流。
美人落泪让人心疼,可权持季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又要把针靠近一分,道:“听说瘦马哑奴玩起来别有风趣,衙内的人还没玩过瘦马呢。”
瘦马就是瞎了眼的美人,有些趣味恶心的贵爷专爱养这样的瘦马,鞭打羞辱戏弄那样如花似玉的女娘……
权持季是说……要把这么尖这么长的针生生地扎进自己的眼球?然后把自己变成瘦马扔给那群又脏又臭的士兵凌辱!
知画颅内一沉,死命地摇着头,打出一个又一个哭嗝,早就失了头牌的漂亮体面。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因子虚猛一下把耳朵贴墙上了,八婆的样子仿佛可以加入村口大娘一起磕瓜子。
然后,他听见知画先喊了一句:“那个哑巴根本就不是我们饮春坊的。”
因子虚一瞬脸绿,心虚地把自己歪过去的脑袋扬了回来,佯装矜持地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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