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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顾喜喜向下啐道,“什么死啊死的。”
“你怎么一有机会就咒我?”
慕南钊视线越过顾喜喜头顶,对老郎中说,“姜老,容我冒犯,您对自己这次的药方有多大把握?”
老郎中平静地笑笑,“不到五成。”
顾喜喜有些吃惊,之前看老郎中以命作保,她原以为至少有六成以上把握。
慕南钊倒是没有多么意外。
疫病与其他病症不同,疫病多变,甚至同为鼠疫,在不同年份、地区表现的症状都有不同,治疗方法自然千差万别。
这也是为什么出动那么多郎中,仍无法的出一张药方的原因。
慕南钊淡淡道,“姜老且放手去做,无论结果如何,我必保您全身而退。”
顾喜喜侧目,心想慕南钊现在全靠老郎中为他吊着性命,大概是这个缘故吧。
慕南钊一眼就看穿了顾喜喜的心思。
他唇角勾起冷笑,嘲讽道,“放心,你也不是全然无用,离开时若有余力,我会考虑带上你。”
顾喜喜也冲他咧嘴笑,“听你说我有用,我就放心多了。”
回到山腰小屋,慕南钊、老郎中在外间随便找地方歪着睡了一觉。
天还没亮,顾喜喜听见外间有动静,出去看时,老郎中已经起来了。
“师父,”顾喜喜悄声唤,“你是不是担心那个病人,一夜未曾安睡?”
老郎中转过身子,“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架子最上面,是不是有个锦盒?”
顾喜喜没有夜视的能力,只好点亮油灯,垫着脚朝高处照亮。
“是有个锦盒,好像是……红色的?”
老郎中颔,“就是它,拿下来给我。”
锦盒上积累了厚厚的灰尘,顾喜喜小心翼翼拿下来,还是被呛的打了个喷嚏。
老郎中接过锦盒,抚摸着说,“从我住在这儿,它就再没挪动过。难免积灰。”
顾喜喜又打了两个喷嚏,揉着鼻子好奇道,“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能被您这么珍藏?”
“医典秘笈?海上奇方?”
老郎中好笑地说,“东西就在这,猜什么?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打开盒盖,里面竟然只有一块黑乎乎、毫无光泽的……石头?
石头触手生凉,约莫成年男子拳头大小。
顾喜喜凑近了左看右看,实在无法看出此物有何特异之处。
“这莫非是玄石?”慕南钊的声音从桌案后方传来。
他从顾喜喜出来时就醒了,此刻睁眼躺在那,直盯着锦盒里的东西。
老郎中笑着说,“没错。”
玄石,一种天然生成的石块,同时也是极其珍奇罕见的药材。
老郎中夜里思来想去,如今这张治鼠疫的药方,要说不足,仅有一处。
清热凉血的药材在整体药性中稍弱了些。
治疗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好,可要是妇孺老弱,阳气不足,同样的方子可能效果要差一些。
老郎中因此想到了玄石。
玄石有着清热凉血的起效,可因其药性凶猛,不可擅用。
还需将其磨成粉末,与其他药材共同制成引子。
顾喜喜听到这,已经明白老郎中的用意。
“赵四家的后生也许用不到这药,师父想的是其他村里那些染病的人。”
“正是如此。”老郎中欣慰道,“此次疫病必须彻底灭绝,否则死灰复燃,后果更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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