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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珩昱将囚禁人的言下之意讲得温尔斯文,不听?内容还以为?是闲谈旅游场所,谢仃莫名有些提防,直觉这番话不是并?无可能。
她至今对?温珩昱的手腕不甚了解,暂且谨慎了些,暗自?向门边挪远,结束话题:“……反正你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下次估计还没登机就被截住了。”
温珩昱淡淡觑她一眼,未置可否。
车程并?不算长,抵达市中心时刚好正午。商圈内林立诸多品牌餐厅,环境中规中矩无可挑剔,二人便简单用过午餐。
市中比村镇热闹许多,也有了重新回到城市中的体会。近年关,云岗大街小巷已经开始为?新春预热,商圈淹满人海潮潮,尽是结伴而行的游客,欢声笑闹不绝于耳。
谢仃对?这种喜庆节日有天然的疏远感,向来难以沉浸融入,好在这次身?边陪着一位同样意兴阑珊的,也不至于让她觉得自?己太过抽离。
想了想,她忽然伸出手,习以为?常地勾住温珩昱的,掌心虚虚相贴,亲昵也似有若无。
温珩昱疏淡低眸,谢仃没有看他?,仿佛这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甚至奇怪于他?的停留,百无聊赖地晃了晃。
温珩昱敛起目光,反扣住她指尖,从容不迫地制下那些不安分。
见计谋达成,谢仃依旧没有老?实,偏偏得寸进尺更进一步,意味不清地十?指相扣。
彼此掌心的距离彻底消弭,在云岗料峭的冬意中,无声互换一场绵长的温热。
陌生?过客熙来攘往,或牵手或挽臂,形形色色的人际关系,寻常又无趣。他?们淹入其中,却同样的平凡,仿佛也只是或许般配的一双爱人。
分明最亲密的事已经有过许多次,但在这人潮汹涌的街头?,无人留意的角落中他?们十?指相扣。
没有人开口,似乎彼此都不以为?意。
但谢仃知道,这段关系中,已经有什么?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
——胜负将定,她要赢了。
-
回程时途经超市,谢仃想起说不准还要从云岗待多久,于是顺手重新购入了某样生?活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民宿后,她先上楼查看过油画的情况,见晾得差不多了,便收起放回屋中。客厅座机传来响动,她接起电话,是老?板说自?家?制了些滇红,她喝茶的话可以过去包点,免费品尝。
滇红比起速溶咖啡要好得多,谢仃毫不思索地应下,向温珩昱知会一声,便出门去了趟山下的老?板家?。
老?板怕她喝不惯,先沏了一盏让她试尝。茶叶芽头?细嫩,入口是温和自?然的花果香,谢仃品着风味不错,言笑晏晏地夸赞他?家?制茶手艺,老?板听?小姑娘嘴甜,乐呵呵地给她多包了两袋,叫她喝完随时再?来,无偿供应。
“叔,那我先回去了。”她掂了掂掌中纸袋,向老?板挥手道别,“今晚就不来吃啦,我和我朋友去市里?。”
“欸,好嘞。”
从老?板家?离开,谢仃才步入山道,就偶遇了回来的阿景,两人打?过招呼,都顺路便同行一段,自?如地谈笑风生?。
山坡之上,道路间的全景都能尽收眼底。
风声徐徐涌入窗畔,言笑被递送出很远。温珩昱垂手掸烟,静静凝望。
谢仃与旁人在一起时,又换上那副鲜明生?动的模样,眉眼明艳恣意,总令人轻信她是好相与的性情。亲昵与疏离只在她一念之间,离谁都能很近,也离谁都能很远。
像是无法彻底拥有的存在。
渐近住处,两人在山道分别,各自?回程。谢仃迈出半步,突然若有所觉般抬首,向这边望了过来。
视线落得很近。
俯仰之间天地澄然,他?们在光与风中对?视,谁都不曾错开。谢仃似乎怔住,随后低下头?,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越过石槛。
片刻,温珩昱敛目将烟熄下,侧过身?,开门声便同时响起,谢仃毫无停顿地扑过来,眼底从始至终都只盛着他?。
温珩昱偶尔觉得谢仃情绪转变无常,恰如此刻。
但他?依旧伸手将人接住,揽得很稳,谢仃从他?怀中抬首,眉眼笑意生?动漂亮——
“你看了我好久啊,小叔。”
她问:“做不做?”
温珩昱眉梢轻抬。
之后无需更多言语。
他?们吻在一起,滋生?的热度将彼此呼吸融化在唇齿间,温珩昱托起她腰身?,谢仃便勾手环住他?肩颈,配合地由?他?抱起,自?上而下地予取予夺。
“你知道你刚才是怎么?看我的吗?”谢仃咬他?耳侧,很轻地笑,“好像被我抛弃了似的,我明明只是跟别人聊几句天,又不是要跟谁走?了。”
暧昧的吐息拂过耳畔,她不怀好意地厮磨,逐字逐句:“温珩昱,你就是在吃醋,你在意了。”
情感层面的剖析,她总是更胜一筹。
任她分析点评,温珩昱现今闲于深究那些情绪上的异样,始作俑者就在他?掌中,无论如何都难逃罗网。
谢仃如同一场前所未有的意外,惑他?失控,诱他?走?下高台,去逐一尝过那些或柔软或锋利的情感。
她吻在他?唇间,嗓音低轻倦懒——
“想留住我的话,这些就足够了。”
-
事后,谢仃从浴室氤氲的热雾中走?出,松散系好睡袍腰带。她将湿发吹至半干,在二楼搜寻一圈,却不见温珩昱的身?影。
天幕已深,余晖光影将将就要泯灭地平,她拾级而下,原本以为?能在客厅中找到目标对?象,却没想到会在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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