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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的蛊虫竟然如此霸道,暴动之时,压制住了他体内其他的毒。
江寒酥一把掀翻压在他身上的陆云川,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时就一个手刀将之劈晕了。
他拉过隐年,命令道:“给我找匹好马来,我要出山,要快。”
隐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很惊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寒酥说了些什么,又伸手指了指陆云川。
“我听不见,但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杀了陆云川。”
隐年看着江寒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知道此时自己毫无办法,便冲他点了点头。
出去时,路过凭霄神树,那个传说在江寒酥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足下一点,飞跃过去,折下一节枝杈收入怀中。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陆云朝走在小巷中,依稀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孩童的读书声。
他顺着声音找过去,看到一间不大的私塾,透过半掩的窗户可以看到教书先生是一位年轻男子,相貌端正,穿着朴素。
陆云朝在路中间站了一会儿,观察着这位先生,只见他授课时言语温雅讲解细致,有学生向他提问时他也很有耐心,思路清晰,能一针见血地解决学生的问题。
课堂的氛围很和谐。
陆云朝皱着眉,内心摇摆不定,他失血过多,浑身发冷,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他紧紧按着腹部的伤口,艰难地迈开脚步,决定离去。
“先生!”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稚气的惊呼,陆云朝转头看过去,靠窗的一名学生站了起来,手指向他。
教书先生走到窗边,看到陆云朝后面露惊讶之色。
这时,其他学生也都看到了,纷纷议论起来,甚至有胆小的孩子被吓哭了。
教书先生匆匆关上了窗户,对着学生们说了两句安抚的话,要他们继续读书,自己推门走了出来。
他关上门后,两步冲到陆云朝面前,想要伸手扶住陆云朝摇摇欲坠的身体。
陆云朝躲开了,“别、别沾了血。”
先生愣了一下,收回手,他见陆云朝十分眼生,又是以这样吓人的模样出现在这里,不由露出些警惕的神色,问道:“公子是哪里人?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陆云朝想了想,答道:“我家在京城,有事来此地,不想遭人暗算。”
先生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说得如此清楚明白,这反而比遮遮掩掩的更令人生疑。
“公子为何不就医或报官?”先生见陆云朝浑身是血,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虚弱模样,有些怀疑他是做了什么不法之事,正在被缉捕,才不敢去医治,毕竟,看他的打扮,他绝不会是因为缺钱而无法去医治的。
“先生以为我是不法之徒?”陆云朝反问道。
先生被陆云朝猜中所想,索性直言道:“公子究竟想做什么?”
“求先生借一步说话,我有事相托。”陆云朝眼睛看向不远处的路口,他方才看过,那条小路拐进去更隐蔽,虽然这私塾所在的地方本就远离闹市,但庸平王的人未必不会追查过来。
先生见他说话越来越艰难,嗓子抖得不成样子,真如要说临终遗言一般,且又十分诚恳,便点了点头。
他又想去扶陆云朝,可手还没碰到人,再次被拒绝了。
“请先生先走。”
两人进了小道,陆云朝靠在墙上,“冒犯先生,请问先生可去过乡试?”
这问题实在有些突兀,但先生明白此时陆云朝断然不会说废话,虽然不解其意,还是迅速答道:“去过。”
“主考官是谁?”
先生迟疑了一下,神情更为凝重了,他预感陆云朝要说之事一定很不一般。
“是……翰林学士陈修老先生,你究竟……”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浮现在陆云朝脑海中,他点了点头,而后下定决心,道:“求先生务必十五日之内赶到京城,替我传个消息,就找陈老。”
“这怎么可……”
陆云朝目光十分坚决,简直不像求人办事,像命令了,“皇四子陆云朝在庸平王府遇害。”
先生震惊地瞪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先生参加科举,想必也是心怀苍生,如今庸平有此变故,不日将累及整个国家,我知此行艰难,求先生舍身为国。”陆云朝说着便跪下朝先生一拜。
先生大惊,联想陆云朝先前言语,他的身份已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先生也赶紧跪下,慌道:“您快起来,草民定当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陆云朝此时根本起不来,他直接坐在地上,解下腰间玉佩,“我没有东西可证明身份,只有这玉佩可做信物,你收好。”
陆云朝拿在手中,没有直接递给他,他明白过来,忙从衣服里掏出随身的手帕,捧在手上。
陆云朝手上全是血,他将玉佩放在积雪上蹭了蹭,才放到手帕上。
先生小心地叠起手帕。
“等等。”陆云朝把他身上的饰品全都摘了下来,一并递给先生,“这些做盘缠吧。”
“不、不……”先生赶忙拒绝,不好意思领受。
“别推辞,我知道路上不好走,先生就先回去上课吧,今日宵禁之前出城即可。”
“草民知道了,可是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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