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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不是来看比试的,是来要一个结果的。”论莽布环顾四面,冷然质问,“五天已经过去了,宫赞王子之死,贵国是不是该给个交代了?”
“拓跋丘!”武皇目光投进群臣之中。
接着人高马大的拓跋丘走了出来,叉手道:“禀陛下,杀害宫赞王子的凶手,臣已缉拿归案!”
“到底是哪个混蛋,竟敢刺杀我家王子?!”赤桑瞪红一双眼睛,喝问。
拓跋丘立即命人去把凶手带了上来。
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显然拓跋丘对他用了手段。
但此人身材颇为高大,褐黑色的头发和胡须曲卷而浓密,眼眶深陷,鼻梁高而窄,一条赭红色的裹裙一直垂到脚尖,脚上是一双兽皮夹趾鞋。
一看就不是汉人。
“此人是摩揭陀国来的,这些年你们吐蕃四处开战,曾数次对摩揭陀国发起战争,最近一次是在半年前,他父母全都死在吐蕃士兵的刀下,因此对吐蕃一直怀恨在心。”
拓跋丘对论莽布和赤桑解释道:“他已经全部招供了,确实是他暗杀了宫赞王子。”
“让我亲自处决此恶贼,为王子报仇!”赤桑暴怒的道。
“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论莽布眼中闪烁精明之色,拦了赤桑一下,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摩揭陀人,“告诉我,人是你杀的吗?”
摩揭陀人茫然不已。
武皇淡淡的道:“婉儿,你懂摩揭陀语,你去翻译翻译。”
杨珏有些钦佩的看了温婉一眼,摩揭陀语这么冷门,她竟然也会。
温婉领命,缓缓走到摩揭陀人身侧,用摩揭陀语道:“你是不是偷了一个老阿婆家里的鸡?”
“偷一只鸡,罪不至死吧?”摩揭陀人悲催的看向温婉。
“你只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鸡是不是你偷的?”
摩揭陀人只好点头:“是。”
温婉转向论莽布,用汉语道:“吐蕃贵使,如你所见,他已经承认了。”
“好,你既然已经认罪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赤桑虽然听不懂摩揭陀语,但亲眼看到摩揭陀人点头,他是一根筋的人,当下无疑,抽出腰间弯刀,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赤桑!”论莽布想要阻拦,但终究慢了一拍。
刀锋所过。
血染于地。
摩揭陀人死不瞑目。
至死他都不相信,偷一只鸡,竟然就被嘎了!
武朝的律法这么严格吗?
赤桑双手托起血迹犹存的弯刀,面向晴空,用吐蕃语高声喊道:“王子殿下,赤桑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你太鲁莽了!”论莽布像看猪队友一样看着赤桑。
赤桑茫然:“手刃仇人,卑职哪里鲁莽了?”
论莽布懒得去跟赤桑争辩,扭头看向武皇,冷冷的道:“女皇陛下好手段,杀死宫赞王子的明明就是你们武朝人,你却拿一个摩揭陀人顶罪,你当我论莽布是傻子吗?”
上次杨珏曾跟武皇说过,凶手一定不能是武朝人,否则论莽布必会借此发动战争。
所以武皇便想出了这样的骚操作。
杨珏也听不懂摩揭陀语,并不清楚可怜的摩揭陀人,只是因为偷了一只鸡而死。
还以为他本来就是死刑犯。
那死了也就死了。
此时听到论莽布出言质疑,知道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论莽布是想借着宫赞的死,引发一场战争,但摩揭陀国被掠夺了无数次,已经没有什么资源了。
韭菜需要一茬一茬的割。
半年前才刚割过,新的韭菜还没再长出来,即便再割,也割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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