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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四,因为建筑事务所项目投标的事,临时去圣彼得堡又再次见到了她。
安娜带索尼娅参加钢琴考试,她托安娜带几副画回去,是自己拜托安娜请求她的意见,一同前往她住的酒店,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之前或多或少,从尤达和安娜那里听说了她的一些事,上次在机场碰到的时候,她曾冷淡地对自己说:“要去国外工作一段时间。”
去的路上,安娜告诉自己:“是去之前来看望过她的朋友那里。”
“你和她小时候就认识了?”
“对。”
把画装上车以后,为了表示答谢,她请吃晚餐。
很明显,她双眼红肿,似乎哭过,尽管强作精神,一段饭的时间,她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送走安娜和索尼娅以后,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怕唐突到她,没有开口说话,上电梯的时候,她问:“你明天要走了吗?”
“是。”
“我们出去喝点酒吧。”
明天凌晨要早起,犹豫了一下,陪她去了一家酒吧。
哪里是喝一点,拦都拦不住,三杯鸡尾酒下去以后,她已经人事不省,开始迷迷糊糊地说一些胡话。
“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吗?”
“什么?”
“他拍过那种照片。”
“照片?谁?”
“女装。”
“ta,是男性吗?”这个想法很大胆,说出口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那个人,对她而言,非常重要吧,才会让她这么伤心绝望。
这里人声嘈杂,自己去了洗手间回来,几个男醉客正围着她转,从酒吧出来,在街边打车,夜雪茫茫、冷风割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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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冰冷,锁骨那里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好不容易打到车,将人扛回房间,一晚上,她又哭又闹、大喊大叫、吐了八次,一会儿要跳楼,一会儿又把自己当成那个男人动手动脚,直到凌晨四点,才安静下来。
两人坐在地毯上,薇神志不清,她为了那个男人丢弃矜持与骄傲,现在像个酒醉疯子一样靠在自己肩上,无声地啜泣、放声大哭。
不知怎么地,感觉心里有点凉:“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像孔雀一样色炫于目的男人,人间雕像一般精致妖孽的五官,完美的唇形,那双眼睛,像孔雀。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光是接受薇那个视线就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在她的眼神中感受到比任何人都还要看透现实的人生观,哀伤的深度是与年龄无关的。
一定程度上,和自己一样,她也是个孤独的人。
但是在三个人一起使用晚餐的时候,可不敢这么想。
醒来的时候,头好像要炸裂了一般疼痛,浑身酒气,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洗完澡后,清醒了一大半,叫了早餐送到房间。
“到了吗?”那边传来索尼娅找课本的声音,安娜大声告诉女儿:“在沙垫子下面,到了,你要去工作了吗,中午等钟点工来的时候,我会把画拿过去。”
“嗯……不用着急,谢谢,那个,昨天是你送我回酒店的吗?我喝得有点多吧?”
“不是我,我们昨天吃饭的时候,你喝得不多,难道你后来又去喝酒了?是和卡森一起吗?”
“喔,那应该是了,那位先生,费心照顾我,你有没有他的电话,我想谢谢他。”
“他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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