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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砸在屋顶上,房子里回声一片,对面的雪山唱起单调的歌。
大卫来到壁炉前,按下开关,噗呲噗呲几声过后,壁炉里的假木头周围冒出蓝色和黄色交织的火焰。
厨房窗外,雨水从屋檐下滴下,形成一道雨帘,从早上点开始,没有停歇的意思。
“薇,我想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谁?”
“现在还不到时候,但你应该会喜欢她的。”
“好吧,我等着。”
“又是小朋友找你聊天?”大卫见薇扒拉着煎蛋,一口没吃,只顾看信息,本想揶揄来着,语气有些酸酸地。
“说要介绍一个朋友给我认识。”
“是吗?”
薇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身为顶尖的捕捉活动状况专家,大卫深知每个人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个秘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会用面具极力掩饰,然而,人们内在的自我意识,有时会在一瞬之间,通过无意识的手势、眼神以及短暂的失态流露出来。
只有薇,或许是因为不愿探知,所以,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有一件事情,心里不愿意,也得承认,薇从始至终,都是孤独的,即使有自己陪在身边。
很多时候,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希望她知道,我爱她。
大卫去上班以后,房间变得沉寂,菲比也有自己的事,它出去玩了。
昨天晚上失眠了,事实上,回来的这些天,一直睡不好,本来打算出去,但是下雨了,真讨厌!
英文课堂上,香织在写本上,画阿迪勒,那个长脸少年,上周末的时候,约阿迪勒去看话剧演出,他拒绝了。
爷爷被姑姑、姑父接去照料,阿迪勒每天晚上都是去姑姑家吃饭,然后再回到自己家。
第一次,遇到桑山香织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阿迪勒也不知道,是因为那是第一次和薇单独见面吗?
薇是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人,一直都知道是那样,可是,真的很想再见到她。
在不久之前,自己想法设法地想要接近桑山香织,现在,却根本不想看到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她来的信息,是被她的家人误会而觉得尴尬吗?
所以躲着她。
那些照片,该怎么交给桑山香织呢?是亲手交给她,还是给她寄去家里或者学校?
阿迪勒说:最近有点忙,我把照片寄到你学校或者家里吧?
香织看到了来的消息,没有回复。
白天要回家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眉眼纤细的清瘦女人,她大概是记住自己了吧,问自己是否是来找香织的,说香织不会再来了,她转去了她姐姐的芭蕾舞蹈学校。
她果然是薇想画的芭蕾舞女孩。
阿迪勒一夜未睡,辗转反侧,照片上,香织在白桦林前的笑脸,烧灼着未能对她冷却的,自己的心。
香织一个人在食堂吃完饭,正准备回教室,就接到校门口门卫室的电话,说是有人找。
远远地看到阿迪勒一个人站在门口,看到自己来了,笑着朝自己挥手。
“不是说,寄到学校来吗?”香织心里冷笑,接过相册问,继父肯定说什么了吧,那天出去的时候,不是打算疏远自己的吗,为什么又要亲自送来。
“那个,嗯,还是觉得亲自送过来比较好。”阿迪勒不敢直视,低下了头。
坐电车回学校的路上,阿迪勒心里既纠结又郁闷,一想到刚才被桑山香织冷冷地逼视,心里就有些空荡荡地,是被看穿了想要刻意疏远的心境后的尴尬吗?她一定在笑话我是胆小鬼吧。
星期一的时候,薇一大早就带着画板、画凳和工具包出门了,已经四天了,说是住在丽莲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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