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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场大麦一次打
土生土长的小苇,对农村各种风俗不算陌生。早晨离开时,就特地吩咐过姜英英,买棺材时一定要和木器社的老师傅说明白她的家庭情况。
“很合适。放心,棺材铺的东家不会搞错的。”
什么身份,配什么尺寸什么型号的棺材,都有讲究。小苇不懂,但棺材铺老板会问清楚。
两个外姓长老看完了棺材,拄着拐杖凑到近前打听棺材价格。对别人,小苇可以置之不理,对老人可不行。具体价格小苇确实还不清楚,只好含糊地说:“是干爹帮我买的,我真不知道多少钱。”
有人取笑:“老爷子别问了,就算告诉你,小苇的价格我们也别想,双倍价都不一定买得到。”
“小苇的干爹可是合作社的社长,木器社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分社,这棺材说不定都不要钱。”
“就是。谁敢收社长干女儿的钱啊,还想不想干了。”
小苇想纠正,又想着和这些人说不清,只好忍住。
村长坐到桌子一边,问日子恰好没。一直跟在小苇身后的王有福说:“老兄弟三个还在商议,没开始呢。”
“掐日子有啥好商议的。”
“好像是商议先给小苇办贺学宴,还是先办丧事。”
大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接踵而来。
老爷子临终前吩咐过,就算不给他办丧事,也要给小苇办贺学宴。照老规矩,喜事又不能放在丧事后面。理由是:才办了丧事,怎么开心得起来。有个说法:死了父亲,三年都不能打号子的,否则就是不孝。
在老爷子看来,给小苇贺学,比自己的丧事都重要。
小苇父亲有两个哥哥,早已分家另过。若在平时,两个伯伯不会管小苇家的事,共同长辈的丧事不同,一般得大伯说了算。
大伯认为,贺学宴办不办,以及什么时候办都可以,丧事不能等,先将老人入土为安,才是最重要的事。
母亲没好气地说:“你们还不是看不惯我家小苇有了大出息,眼红了。有本事你们也生个啊。”
二伯怒道:“这是什么话。不知道死者为大么?”
大伯二伯条件较好,却不养老父亲,说是家产给了小苇家,因此总闹不愉快。
以前小苇父母不敢得罪,想着血脉相连,指望他们在关键时候能帮衬一把,总是忍气吞声,现在小苇给了他们足够的底气,怎么可能再忍:“老爷子的临终遗言就不算数了么?”
父亲更是强硬地表示:“老爷子跟我过的,丧事也是我在操心操劳,这事我说了算。”
二伯不服:“你家产分得多,老爷子才跟了你。最后的丧事可不一样,得照规矩来。”
母亲气道:“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家小苇风光,就是看不得我家好。”
二伯说:“说好了,丧事费用平摊,怎么办得老大做主。”
父亲冷哼:“那这样吧。费用我一个人出,丧事怎么办你们也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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