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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的砸了一锤,直砸得他肝胆俱裂,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放他走?”
霍其堔忽而一笑,他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残忍,“可以啊,给我个理由。”
他倒想听听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借口,让她宁愿死,也要护着那个将她贬得一无是处的男人!
“理由......”
时倾扬起脸,喃喃重复了一句。
她忽然间就明白了萧崇光那句话的意思。
所以,这就是你最后一封信的内容......也是你迟来的报复,对吗?你恨我前十年从不拿正眼瞧你,如今走投无路却又来低声下气的求你。
你是想告诉我,但凡我看了你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都不应该求到你头上来,是不是?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萧崇光,我也不恨你,因为这一切,都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我早已深陷地狱,万劫不复,如果这样你能开心,那我,如你所愿——
“因为......”
她闭上眼,声音沙哑,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他说的都是实话,是我勾引的他。”
喧闹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四周安静得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在场的人都齐刷刷抬头,将视线汇聚在那个拿着碎酒瓶子的女人身上,却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至于萧崇光,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没有惊讶,没有感动,什么都没有。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沈二少姗姗来迟,许是觉察到了气氛里的诡异气息,他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怎么了这是?”
没人回答他。
“萧崇光?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熟人,沈策惊了一下,然后皱眉道,“你们这是要干嘛?都自己人,赶紧给我松开。”
但没人敢动。
沈策心中猛地窜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扒开人群挤.进屋,等他看清屋里的场景时,他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沈策吞了口口水,然后颤颤巍巍的上前,“堔、堔哥......”
话音未落,却被一阵暴喝声打断,“滚!”
沈策脚下一软,差点没直接扑倒在地。
劝不了霍其堔,他只好又退而求其次去劝时倾,“那个,嫂子啊,咱有话好好说,你先——”
霍其堔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都滚出去!”
“好好好我滚!
我这就滚!
哥你别生气,你跟嫂子好好说,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别动手啊!”
沈策如蒙大赦,连忙缩着脖子转身,见那些人还杵在门口,他又赶紧将他们都推了出去,“去去去,没见过小两口吵架啊,都该干嘛干嘛去!”
“咔哒”
一声,外面的脚步声和嘈杂声渐渐远去,偌大的包厢,又再一次恢复了一片宁静。
结束了吗?
都结束了吧!
时倾再也支撑不住,手臂无力的垂下,而她手中那半截酒瓶子,也随着她的动作应声落地。
酒瓶子碎裂的那一刹那,她恍惚听见那个低沉嘶哑的声音问她,“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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