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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就开始练字,倒也不必如此勤快吧。
徐望月坐在桌案边,精神厌厌的,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
她觉得有些奇怪,从小到大她不太生病,便是热,也不会烧那么久。
她抬眸,见裴长意在屏风后头坐下,拿起了一卷卷宗。
隐隐约约徐望月心中有一种直觉,他手中的那个卷宗正是书生案。
如果今日裴长意去典狱司就好了,卷宗就在桌案上,徐望月好不容易又有了进书房的机会,好想过去翻看。
她拿着笔,只敢在心中想着,身旁的林翠儿却做了她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林翠儿倒了一盏茶,直接端着走到了屏风后头。
“哥哥,先用杯茶吧。”林翠儿刻意学着徐望月的模样温柔小意,说话轻声细语。
裴长意并未接过这杯茶,微微蹙起眉头,淡淡扫了林翠儿一眼,“书房里,我不需要人伺候。”
林翠儿碰了钉子,面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从前在林家村,也都是我伺候你的。”
“是吗?过去一看见我练字,你便着急逃跑,生怕我让你学习。”
裴长意没留半分情面,手中仍拿着卷宗,眸底深处是全然的漫不经心。
他抬眸看了扫过一眼林翠儿,薄唇微启,“你总说在侯府里无趣,明日我安排你去见见孙公子。”
他原本是想静观其变,看看林翠儿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可她此刻这番殷勤,怕是要惹麻烦。
这个妹妹,他还是要早些为她寻个夫家才是。
“孙公子?什么孙公子?”林翠儿脸色一变,心头的火气根本压不住,“我说过了,我不要找夫家,我绝不嫁给别人,我偏要留在这侯府里。”
裴长意将手中卷宗压到桌上,不轻不重地出一声响声,满目皆是厉色。
话到嘴边,他语气又软和下来,“那位孙公子,母亲很是满意。你且去见上一面,若是不喜欢,还有……”
“还有吴公子,周公子,王公子,是不是?我告诉你了,我不见一个都不见。”林翠儿越想越气,重重砸下茶盏,转身便跑了出去。
裴长意在屏风后淡然坐着,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眸光中满是冷淡疏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林翠儿这般离去。
过了半响,他挑眉,看着徐望月略显苍白的脸色,轻咳了一声,“练字不忙,你的病可好了?”
徐望月没想到林翠儿跑了,裴长意只字未提,却开口关心自己的病情。
她厌厌地点了下头,“多谢世子爷关心,好些了。”
“好些了,便是没有全好。”裴长意起身,径直向她走了过来,眉目间一闪而过一丝关切,“那药要服上三天。”
不知为何,徐望月脑中又浮现出方才那个梦境,她脸颊通红,身子仿佛又烧了起来。
“我喝。”徐望月慌乱得抬眸,生怕今日不好好喝药,裴长意又要喂她。
见徐望月这般模样,裴长意微微蹙眉。
她在害怕。
裴长意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也没做什么,为什么眼前的小白兔竟怕成这样?
脸颊红扑扑的,该不会是又烧上来了吧?
四次。
她确实有些受不住?
裴长意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得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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