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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应该对一个和海市经济水平相当的城市冒出紧张又胆怯的青涩情绪。
白皎不太习惯这种感觉,握着手机朝自己那截车厢走去,刚要进去,就和一位乘务员互相撞了一下。
乘务员走的很匆忙,或许是因为快要到站了需要站岗。她说了一句“抱歉”,抬头看见白皎的时候愣了一下。
白皎摇摇头,也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李姐!”车厢内远一点的地方,另一位工作人员叫了一声,似乎在叫白皎面前这位乘务员。
乘务员笑了笑,“小伙子长得真精神,是混血吗。”
她急着要站岗,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有等白皎回答就匆匆离开。
白皎回到座位上,宋一青和许安然已经收拾好东西,许安然把他的外套和毛绒绒的大挎包递了过来。
“终于到了!”宋一青很兴奋,“我都好久没来过南市了,上次来还是看比赛才来的。”
“我也是,白白呢?”
白皎刚把外套穿好包背好,正在拉外套的拉链,闻言抬头,发尾被发套蹭得乱糟糟的,“我没来过。”
宋一青有点吃惊,“这么近,一次都没来玩过吗?”
白皎摇摇头,“没来过,不过我小学的时候同桌老家是南市的,听她说过一些。”
小同桌小学毕业的时候转回了南市,特别霸气地跟白皎说,以后来南市了来找她,她会带着他玩。
“啧啧啧。”宋一青咂舌,“一次都没去过也是挺牛的。”
“走吧,先下车,一会儿人多。”许安然打头阵,三人跟着人流往外走。
...
“初贺,到了。”牧枚看见火车慢慢停下,有点稀奇地打量着外面的候车厅,“这南市的火车站比咱们海市的豪华不少啊,是新修的?”
“不是,是老站,翻修的。”白初贺站起来,拎起桌子上的可乐瓶,转身丢掉。
大庆比牧枚还稀奇,牧枚只是没坐过南市班次的火车,但大庆是一次都没来过南市,这是他第一次踏上南市的土地。
更何况,当初他们还是尾子洞的三个小乞丐的时候,想到逃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隔壁南市,因此南市对大庆来说也是一座很特殊的城市。
“这南市果然不错啊,虽然咱们那边新区也不差,但是南市发展得好像更早?”
“对。”牧枚笑道,“时间够的话可以让初贺带咱们到处走走,初贺肯定熟。”
白初贺“嗯”了一声。
南市收留了他整整九年,算起来,他在南市生活的时间甚至早就超过了海市。
但留在他心中的,始终是海市宽阔的海。
“嗳。”牧枚轻轻碰了他一下,表情有些调侃,“那边那个乘务员阿姨一直看你呢,我刚才就发现了。”
大庆看了眼,也跟着直乐,“还真是,狗儿现在长得确实好。”
白初贺把包从头顶拎下来,回头看到了大庆和牧枚说的乘务员,确实如他们所说,她一边拿着时刻本检查,一边时不时抬起头往这边看一眼。
白初贺没有太在意,他从小到大都很引人注目,虽然是两种完全相反意义的注目。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位乘务员。
那位乘务员也刚好抬头,两个人的目光正好碰上,她也没尴尬,冲着白初贺友善地笑了笑。
“怎么了?”牧枚注意到白初贺又看了那个乘务员一眼。
白初贺主动去看一个人,这种事挺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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