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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在水面上不知不觉间转了一道弯。
姜恕正慢悠悠吃着鱼肉喝着小酒,察觉到也只顿了顿筷子。
一路没有出现突然变天的意外,乌木船就在一片春光明媚中,停在了一处隐秘的小渡口中。
“到了?”
“到了到了,”暗中派手下泅水回老巢叫好了弟兄们,才从船舱底层出来的船老五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公子,下船吧。”
“这是江畔茶园?”姜恕指了指渡口前方看似平静的小村落,“我没记错的话,江畔茶园在平湖镇,你说这个小村子是平湖镇?”
“是不是的,公子下面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船老五已经悄然退到甲板边缘。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整个人猛地往后一扬,‘哗啦’一声落入水底不见踪影。
这一道落水声像是一个信号,很快,四面八方从水面,从岸边,射来一道道做成弩箭状速度飞快的鱼叉。
眼看鱼叉组成的天罗地网铺天盖地而来,姜恕就知道那船家或许最开始还抱着把她迷昏的主意,现在就只剩下一门心思要她死了。
正好,她也没打算让这么个人活着。
船老五游出一段距离后才露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立马回身朝船上看过去,想看看船上的人这会是不是已经被扎成了刺猬状,还不能立马就死了,他还想报答下自己今日所受之辱呢。
嘴角得意的笑刚刚扯到一半,视线刚刚落在甲板上,脸上的得意猛地转变成错愕。
“人呢?”
甲板上扎满了落空的鱼叉,他预想中的那道身着白色锦袍的身影呢!
“不,不见了,突然就不见了!”
船老五一脚踹远接话的手下,顺手抢过他手里的鱼叉,下意识地全身戒备起来。
渡口不见阳光,河水冰凉,他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愣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只觉被踩在甲板上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感觉一波波袭来。
终于,他听到周围传来一声轻笑,“船家是在找我吗?你这份大礼,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船老五咬着牙一声不吭,动作却飞快地手握鱼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投了过去。
鱼叉扎入水中,没一会就消失在眼前。
等了片刻也没能等到水下有血色浮上来,船老五感觉自己头皮也开始发麻。
这种明明知道敌人就在周边,偏偏还是无迹可寻的感觉,实在令人太过难受。
“围过来,都围过来,围到我周围!”
人群开始在水中聚拢,把船老五围在最中心。
所有人手里的鱼叉一致向外,警惕着那个方才突然消失不知会在什么地方出现的人。
随着时间过去,周围除了流水声和众人越发粗重的呼吸声,一片安静。
气氛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害怕吗?”船老五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像是就在他的耳朵边上说出来的一般,“我家小仆人当时应该也很害怕呢。”
“你到底是谁?”船老五连忙四下张望,“你出来!”
人在水上,心神一慌,脚下就容易不稳。
他一时忘了踩水,转身间身子猛地一个下沉,张着的嘴里喝水顿时灌进来。
“咳咳咳!”
胳膊被扯住,船老五出了水面顿时一阵咳嗽,咳完了又连忙哑着嗓子提醒道:“那人就在附近躲着,大家小心。”
他话音刚落,耳侧声音又响起来,“最该小心的是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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