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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那夜谢九霄没有淋雨前来,没有说那一番话做那一番事,第二日她真点了头。
&esp;&esp;宫门口卓三在等候,昔日主仆再相见,卓三只是远远恭谦见了礼,并未上前来。
&esp;&esp;胡荣目光深沉,沉默半晌,叹道:“竟是如此,是我看错了人。”
&esp;&esp;陆乘风说:“又何谓看错,不过是各谋其事罢了。”
&esp;&esp;二人逗留得太久,未避免旁人猜忌,话至半途,陆乘风施礼告辞。
&esp;&esp;她也猜到胡荣未说完的话,皇帝今日特地宣她早朝,无非是让她听听肃北近况,皇帝始终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esp;&esp;第二日,朝廷果然派了谈程颐随武进昌前往昌城。
&esp;&esp;晌午刚过,陆乘风从指挥使所回来,换下官袍用过午饭,青枫回来了。
&esp;&esp;他捧着册子入内:“主子,册子。”
&esp;&esp;陆乘风接过,说:“旁人可有问些什么?”
&esp;&esp;青枫说:“我拿着锦衣卫的腰牌,乐坊司的人一句话都没敢多问,只让我翻阅完毕后将册子原封还回去。”
&esp;&esp;陆乘风翻看。
&esp;&esp;青枫道:“主子,这真有用吗?”
&esp;&esp;陆乘风道:“有用。”
&esp;&esp;陆乘风几乎确定,谢九霄口中的季礼,与让傅丹靠近樊士舟探听樊家账本的季礼是同一人,一介白衣怎会无缘无故掺和官场之事,这背后定有人授意,却绝不会是谢家。
&esp;&esp;此人既是谢九霄的先生,这便是个闷雷祸害,需在别人察觉之间将底细摸个清楚,更或者能从这里面窥探出季礼背后的人。
&esp;&esp;而这唯一的线索,便在乐坊司。
&esp;&esp;当初傅丹曾说,她听命季礼的起源,是由一名出了乐坊司的女子所搭,那找出这名女子,是不是能知道些什么呢?
&esp;&esp;初雪
&esp;&esp;陆乘风还未来得及安排去京郊会一会这位季先生,夜里,燕京下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esp;&esp;这一段时日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陆府,也不得不烧起了地暖。
&esp;&esp;陆乘风其实觉得自己并不算太穷,只是眼下样样要花钱处处得打点,前路未知,能省则省着。
&esp;&esp;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才转小。
&esp;&esp;园子里积了厚厚的雪,青枫和卓三一个推着木板车,一个挥铲子,干得热火朝天。
&esp;&esp;屋内屋外两个天地,今日外面街道皆是残雪不好出门,陆乘风坐在窗沿,曲起一边腿:“你这车哪来的?我记得府中没这东西吧。”
&esp;&esp;青枫挥起一撬雪,出了一层热汗:“跟隔壁大姐借的。”
&esp;&esp;陆乘风闲得无事,说:“隔壁大姐快四十了吧?”
&esp;&esp;青枫自小就在陆家,虽然陆乘风跟以前比是变了很多,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比如她那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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