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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第1页）

这段录音有趣又有内容，我听着心情好。

顺便，病也好差不多了。

下午就没再逗留，出院后，我就跟徐阳买了回去的机票。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徐阳的表情。猫逗老鼠的快感，却早已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丰腴。

徐阳的鬓角已经开始有白发了，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仔细看他。

他转头跟我对视，我移开了眼睛。

“何晴，不再睡会儿了？”

徐阳问。

我摇头，回答得很自然：“有点担心小宝。”

他伸手过来，想拉我的手，我本能躲开，挠挠鼻子。

余光扫过去，我看到徐阳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欲言又止。

我心里很难受。

我曾想过，这拉长的战线里，是否还有我故意留给徐阳的无数次机会。

哪怕有一瞬间，他想过坦白，收手。

以我这个怂货的尿性，或许都能……

“拆迁那个房子，回去找个时间过一下吧。我妈病情不太好了。既然，你铁了心要养小宝，我们得好好规划后面得用钱。这个拆迁的方案，我觉得，至少得按咱妈和小宝两个人头来算。”

然而，徐阳这样说。

我深吸一口气，转脸看向他。

看着那张熟悉了七八年的脸，终究再也激不起半点不忍及波澜了。

我一本正经地跟徐阳说：“我再考虑一下吧。”

“考虑？”

徐阳一愣，“之前不是说好……”

“之前是之前。”

我说，“之前马上就要上报人头了，但现在不是说拆迁有变么？”

我叹了口气：“原本想着，咱妈和小宝两个人，至少多报二十平。但现在，你说咱妈病重了，小宝又查出这个情况……说句不好听的，万一都没熬过这房子拆迁，那我们岂不是人财两空了？”

我这笔帐，算得可比徐阳清楚多了。

一旦两个人都没了，那这房子只能按照继承来补贴。

市值多少，就补多少，干瞪眼没脾气。

徐阳哑了哑声音：“不，不至于……”

“不是我说那不吉利的话。”

我苦笑一声：“肺癌晚期，你妈又不肯治疗，3-6个月是很常见的。”

“不是，那拆迁……也不会延期那么久啊。”

徐阳试图说服我，可我坚决摇头表示，我不想冒这个风险。

“何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们之前已经分析过好多次了，这个方案……”

我闭上眼：“累了，先不说这个了。”

我转开脸，不再说话了。

我笑自己傻。

还以为我毅然表达出依旧很坚定要养育小宝的心意，会瓦解徐阳的意绝情，会激起他仅存的善念，会让他收手，终止……

可现在想想，是我可笑了。

徐阳，既然你一点活路都不给我。

一点情义都不留，那你真的别怪我下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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