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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5章 新的路（第1页）

“喂！”

另一个“芽衣”恼怒地踢了踢蜷缩在地上的本体，“你以为是在做梦吗？给我起来！”

雷电芽衣被踢得吃痛，终于彻底清醒。她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容貌别无二致、却浑身散着冰冷戾气的存在。对方悬浮在虚空中，紫色的长无风自动，周身缠绕着细小的电弧，那双与自己相似的深紫色眼眸里满是不耐烦。

“你……你是谁？”

芽衣下意识地后退，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片纯黑的虚无空间，脚下是光滑如镜却望不见底的平面。

“我是谁？”

另一个“芽衣”嗤笑一声，指尖缠绕着一缕跳动的紫色电光，“我就是你，或者说……是你体内那颗‘宝石’孕育出的更完美的姿态。”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芽衣，眼神充满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虫子一样脆弱的意识，居然到现在还没被碾碎，真是奇迹。”

芽衣瞳孔骤缩，猛地按住自己的胸口。那冰冷坚硬、仿佛嵌入了血肉的触感让她瞬间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切———那个诡异的女人，额头上冰凉的触感，以及身体深处某种东西被强行唤醒的撕裂感。

“是你？是你在控制我的身体？”

“控制？”

另一个“芽衣”打断她，不屑道：“如果是我在控制，这座城市早就化为焦土了！”

她烦躁地一挥手臂，虚无的空间里炸开一片刺目的电火花，“听着，虽然我极其厌恶你这懦弱无能的意识，但比起那个鸠占鹊巢的混蛋，你至少还是‘我’的一部分！”

“鸠占鹊巢？”

芽衣捕捉到关键信息，心脏猛地一沉，“还有别人？”

“哼。”

另一个“芽衣”飘落下来，赤足点在镜面般的地上，荡开一圈微弱的涟漪。她凑近芽衣，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芽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

“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强大，冰冷，带着令人作呕的……非此世的气息。”

另一个“芽衣”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忌惮，“祂趁着我刚刚觉醒、意识还不稳固，你又被外力强行催眠的空档，侵入了‘我们’的身体。祂在强行抽取核心的力量，用祂的方式改造、驱使这具躯壳！”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整个纯黑空间猛地一震！无数道狰狞的紫色裂纹瞬间爬满了四周的“墙壁”和“地面”，外面毁灭性的雷鸣与建筑崩塌的巨响变得无比清晰。

芽衣甚至能“看”到———透过那些裂痕———一个模糊而恐怖的视角：自己（或者说她的身体）正悬浮在千羽学园的废墟上空，冷冷看着被死士与崩坏兽盘踞的城市。

“不……！”

芽衣失声惊叫，巨大的恐惧和身体被操控的恶心感让她几乎呕吐。

“闭嘴！”

另一个“芽衣”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凌厉，“祂能感知到剧烈的意识波动！不想被彻底抹掉就给我安静！”

她眼眸死死盯着芽衣，“听着，现在的情况是：祂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掌控着身体和绝大部分宝石力量。我勉强守住了一点核心意识，把你这个累赘的意识碎片拉进了这里，暂时躲藏。但这个地方撑不了多久！祂的力量正在同化侵蚀一切，包括这最后的意识空间！”

芽衣浑身冷，巨大的绝望感攫住了她。连眼前这个自称为另一个自己的不知名存在都如此忌惮那个“祂”，自己又能做什么？

“害怕了？想放弃了？”

另一个“芽衣”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出一声尖锐的嘲笑，“那就滚出去，让祂彻底吞掉你好了！反正你这懦弱的意识，也只配当祂的养料！”

“唔……！”

与此同时，外界。

紫晶也找到了雷电芽衣的所在地。

千羽学园扭曲的钟楼残骸上。钢筋被高温熔断的刺鼻气味混合着电离空气的焦糊味扑面而来。他凝视着悬浮在废墟上方的身影———深紫色的长在电磁场中如蛇飞舞，睡衣早已被逸散的能量撕扯成褴褛的布条，露出下面苍白的肌肤。

“你来了。”

声音从她口中传出，仿佛等候多时。

“我来了？”

紫晶静静盯着她，察觉到些许异常。自己与雷电芽衣并不相识，那她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只是换了一副皮囊就认不出来了么？难怪你和这颗星球上的人类这么久都找不到我，真是没用呢”“少女”出嘲笑。

这副口吻……紫晶反应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眸深处，权能的微光悄然流转，“原来如此，是你啊。藏了这么久终于愿意露头，也就是说你做好准备了？”

“来谈场合作怎么样？”

“少女”突然说道。

“让我取了你的性命？”

“不不不……我还不想死，相信你也是一样。你也看到了，外面的那些家伙派了一堆虾兵蟹将进来，惹人厌烦。现在还只是些小喽啰，但不需要多久，等到祂创造的壁垒逐渐消失，我们也将无处可藏。”

“少女”死死盯着天空，仿佛在与外界那些存在对视，“成【神】很难，成为【神】后要对抗祂们更是几乎不可能。就算你吞并了‘我们’，你觉得你真的百分百能踏出那一步吗？而且，就连过去的祂都在围剿之下陷入绝境，你成为与祂们相同的存在后又能做些什么呢？”

紫晶自然早就考虑过这点，因此暂时按捺下出手的想法，“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我希望找到新的成【神】之路，越祂。然后，活下来。”

“少女”吐出这样的话语。然而，紫晶接收过祂的记忆，因此当场反驳：“你应该没忘记吧？每条【路】上能走到极致的只有一个。倘若你的目标是那个，那我们依旧是需要进行竞争。还是说……你想要走另一条【路】？又或者，你甘愿协助，并且将那个位置让给我？以此换取我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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