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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拉着即风离开,不想裴寂又道:“你们去卫家,寻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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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南熏再醒过来,已是天光大亮。
宿醉过后,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撑着床板坐起,看到自己衣裳完整地躺在床上,昨夜以及今晨的记忆瞬间涌现。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屋内并没有那个身影,之前那些都是她的梦吗?
那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卫南熏想不了太多,立即翻身下床,踩上趿鞋便急忙出门去寻。
可还没出门,迎面便撞上个高大的身影,天光在他头顶倾泻而下,他仿若浑身笼着层淡淡的光,俊美得不似真人。
“这么急去哪?”
卫南熏看到他,那颗慌张不安,几乎要跳出来的心瞬间就安定了。
不是梦,他真的没有走。
裴寂见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心也跟着柔软起来,过去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牵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并将瓷碗往她手边推了推,起身往里屋走。
卫南熏这才注意到,他进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东西,仔细一看竟是碗蜂蜜水,甜甜的还是热乎乎的,他是算着时辰给她煮的么?
她捧着瓷碗,小口小口地抿着,蜂蜜的香味瞬间弥漫在唇舌间,往下暖了整个脾胃。
许是心理作用,她甚至觉得脑袋都没那么昏沉了。
“季守拙,你,你去休息过了么?”
他昨夜一直都守着她,靠坐着即便睡过,也一定是不踏实的,她很清楚彻夜照顾人是什么感受了。
她的话音刚落,他就出来了,手里还攥了双干净的纯白细棉里袜。
她才发觉自己太慌张,没有穿袜子就出来了,甚至裤脚一边高一边低,露出了节洁白的脚踝。
“穿上。”
她的双颊微微泛红,即便他没伸手替她穿,光是拿的这个动作,就足够亲密又暧昧了。
“我,我自己来。”
她赶忙放下瓷碗,手忙脚乱地将袜子给穿好,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明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季守拙啊,可这一夜之间,他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没之前那股古板又迂腐的劲了。
眼神和身上的气势,带了点强硬和霸道。
偏偏她对这样的霸道尤为受用。
“啊,对了,织夏呢?我记得昨儿她也喝多了,还有即风他们。”
“阿婆在照顾她,他们两已经走了。”
卫南熏诧异道:“怎么走得这么急,那……那你呢?你不走了,错过了秋闱可怎么办。”
“不必担心,今上昏迷多日,秋闱大概是要延后了。”
卫南熏蓦地一愣,皇帝昏迷多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明明记得,前世皇帝昏迷是她死之前没多久的事。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是裴聿衍为此监国,多日不在东宫,她去找阿姊受了陷害,被关禁室多日。
在那之前,皇帝的身子都很好,从未听闻过有昏迷这一遭。
难道是她的重生,改变了这一世的剧情?
那是不是证明,她已经逃脱了前世的命运,不用再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了。
但她为何仍会有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依旧扼着她的后脖颈,监视着她,随时都会掐断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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