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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城北门外的道路上,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
“这里就行了?”钟文遥望远处的城门,“我可以直接送你回家的。”
“不用了。”紫缘摇了摇头,“进了城,自然会有人来接我。”
作为南天城主的女儿,她在这座南疆第一大城中便如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尊贵无比。
“那好罢,丫头,你自己小心。”钟文嘻嘻一笑道,“以后记得多留个心眼,哪怕是最亲近之人,也未必不会害你。”
“谢谢你,钟文。”离别在即,紫缘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舍。
“顺手而为罢了。”钟文挥了挥手,“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白头雕,正要出声招呼它启程,忽听紫缘娇声道:“等一等。”
“丫头,还有什么吩咐?”
“别再叫我丫头,我叫紫缘。”紫缘不满道。
“丫头不是挺亲切的。”钟文小声嘀咕道,“好吧,紫缘小姐,有何吩咐?”
“咱们算不算朋友?”紫缘话音刚落,脸上便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红晕。
“这个……算吧。”钟文迟疑了片刻,“毕竟也是一起逛过庄园,一起骑过大鸟的交情。”
“噗嗤!”紫缘被他逗得笑出声来,“既然是朋友,便应该坦诚相待,你见过我的样貌,我却没有见过你的,岂非太不公平。”
“要说公平,我还见过你的身子呢。”钟文喃喃道,“莫非你还想看回来?”
“你…你个登徒子。”紫缘粉脸涨得通红,胸口起伏,右手颤巍巍地指着他娇斥道。
却见钟文忽然伸手扯下裹在头上的黑巾,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这下可以了吧?”
“原来你这样年轻!”紫缘看着钟文年轻的脸庞,大为吃惊道,“还敢叫我‘丫头’,只怕你比我还要小一些呢。”
“老夫驻颜有术,其实今年已经一百岁了。”钟文笑嘻嘻道,“叫你一声‘丫头’,不过分吧?”
“一派胡言。”紫缘听他胡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娇憨明媚的少女姿态,看得钟文心头一跳。
“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可要走了。”钟文忙不迭道。
“我、我还能再见到你么?”紫缘罕见地有些扭捏。
“有缘自然能够相见,告辞了。”钟文对着白头雕轻声嘀咕了几句,大雕双翅一振,猛地离地而起。
看着钟文离开的身影,紫缘眼眶隐隐泛红,心中微微发酸。
忽然,空中渐行渐远的白头雕身上飘来一阵嘹亮的声音:“丫头,我住在清风山,有空可以来找我玩!”
紧接着,传来一阵豪迈的长笑之声。
最后关头,他终于还是觉得离场的方式不够震撼,忍不住装逼一记。
紫缘娇躯一颤,嘴角微扬,美眸之中雾气朦胧。
御书房的桌案上,如雪片般飞来的奏折几乎就要堆放不下。
看着满朝文武弹劾林尚书的折子,李九夜眉头紧锁:“他为何这般容不下林镇岳?从前也未曾听说过两人有什么旧怨啊。”
书桌前方,站着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袭红色官服,面如冠玉,温文尔雅:“据说萧擎亲自上林府去为萧问剑提亲,被林尚书拒绝了。”
“只是为了区区一桩婚事,就要整垮户部尚书?”李九夜闻言,冷笑一声,“他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难得林镇岳不愿与他同流合污,莫非当真以为朕会自断左膀右臂?”
“陛下,萧无恨又丢了一座城池。”红衣男子沉声道。
李九夜闻言,沉吟不语。
良久,这位大乾皇帝才缓缓道:“长孙,朕堂堂大乾天子,莫非就要永远受萧家钳制,任他们为所欲为么?”
原来这名红衣男子,正是帝国宰相长孙健。
“陛下,只怕您要是不将林镇岳罢去官职,打入大牢,这边境的战况,就会一直恶劣下去。”长孙健语气之中颇有些无奈。
“好一个萧无恨,居然拿帝国安危当做儿戏。”李九夜狠狠一拍书案,呆立半晌,终于一屁股跌坐在身后金色的长椅之上:“再看两日吧,若是事不可为,那就只好暂时委屈林爱卿了。”
“陛下,若萧无恨当真只是为了报复林尚书而弃城,倒也罢了。”长孙健忽然迟疑道,“就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西岐边境已经平静多年,何以林尚书这边刚一拒婚,伏龙帝国忽然就开始进攻?”长孙健缓缓道,“陛下,不可不防啊。”
“你是说,萧家居然敢里通敌国?”李九夜心中一惊,想到萧家和伏龙帝国勾结的可能性,额上不觉冒出冷汗。
“当然,这不过是臣的揣测之言,或许伏龙帝国的进攻只是一个巧合。”长孙健正色道,“然而边境战事不利,终究是事实,陛下还须早做准备。”
“爱卿所言甚是。”李九夜点了点头,“立刻传我密诏给鱼玄机和曾锐,曾老儿装病这么久,是时候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陛下圣明。”
“对了,你替我给老三传个信,与萧问剑的榜首之战,只许胜,不许败,若是出了任何差错,他这个武亲王就不要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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